“走了!”过了一会儿香蕉精钻进来,冲着他们大喊,“走了他们走了!”
“你继续看着,有人过来再来报。”牧千里对香蕉精吩咐,继而问廖修,“是普通人?”“对……”廖修不清楚对方是谁,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他是目标,还是他被错看成了对方的目标?
除灵者和普通人虽然共处且息息相关,但他们绝对不会有涉及到双方世界的交易,这是绝对禁止的。
那人说,他打的是胸口。
实则不然。
对方第一下瞄准的是他的头,但他怡巧去看香蕉精,那一枪打偏,廖修甚至感觉到子弹擦
过头发。
那枪过后,对方迅速又补了一枪,这两枪之间几乎没有停顿,这一枪打的是他胸口。
对方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但第二枪明显失了准头,打到了肩上。
如果被错当目标,廖修只能感叹他的运气。
如若不然,竟然有人雇佣普通人来杀他。
用的还是枪。
廖修面无血色,肩上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不流血了,他痛苦的靠在牧千里身上,周
身疼痛,但他的意识还很清楚。
他翻出电话,豹纹手机壳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血指痕。
他给他二哥打电话,关机。
他又打给他大哥,还是关机。
廖修皱眉,手开始抖。
廖礼和廖智找不到,公司金店的电话全没人接。
廖家的主宅也是。
廖树恩,廖夫人,他能打的电话全打了。
也全打不过去。
牧千里能感觉到廖修在他怀里不住的颤抖。
他几乎拿不稳手机。
关机,忙音,还有不停响着却没接通的电话,在这窄小的空间里牧千里全听到了。
最后他把廖修的手机拿了下来,“这里不安全,我怕他们再回来,我们先去医院。”廖修短暂回神,他看着牧千里摇摇头,“别去医院。”
“那去哪儿?”
廖修的眼神一黯,“不知道……”
牧千里皱眉。
“找付倾吧。”廖修说完,体力不支,在牧千里怀里失去了意识。
牧千里用廖修的手机给付倾打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付倾小流氓似的笑着,‘哎呦这不是小皇子么……蜜月愉快么?纵欲过度了么?需要神油么我可以免费帮你快递。’
“付倾,我是牧千里,”牧千里的声音冷静的吓人,他看着从香蕉精钻出的窟窿里透出的那点阳光道,“廖修出事儿了,有人要杀他,就在去他家的路上。”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付倾压低声音问,‘你们在哪儿?’
牧千里没有直接回答付倾的问题,而是道,“他在晕过去之前让我给你打电话,他信你,我也信,我希望你别骗他。”
付倾道,‘我发誓,相信我。’
廖修没法走,付倾派了车来。
车子将他们送到一个私人诊所,廖修立刻被送进去手术。
牧千里还好,对方的目标是廖修,他身上多是划伤,并不严重。
付倾说,廖修是小皇子,如果是除灵者出了问题,他和廖修走的很近,他怕他们跟踪他再找到廖修,所以付倾短时间内不会露面,但廖修的一切他会安排好。
付倾没有骗他。
牧千里这才松了口气。
廖修的肩膀被打出了个贯通伤,小腿擦了一下,好在他当时反应及时,才没有其他致命伤但纵是如此,廖修也发烧了。
诊所里的设备有限,在医护人员的守护下,三天之后廖修退烧了。廖修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牧千里,把手机给我。”
廖修昏迷的三天,外面依旧风平浪静,并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微博上无聊的网友还在研究他们在火车上的照片,也有人问他们什么时候蜜月归来。
仿佛他们所遭遇的只是一场梦。
可他们都知道那不是梦。
廖修的电话一直没打通过。
他也知道他打不通了。
廖修拿着手机,脸上贴着胶布,两眼空洞的看着天。
牧千里第一次看到廖修这个样子。
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轻轻抓住廖修拿着手机的手,“老婆,你饿么?”听到牧千里的声音,廖修机械的转过头来。
眼睛失去焦距,毫无神采。
他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
“对不起,”牧千里低下头,两手握着廖修,将头抵在廖修的手背上,“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老婆。”
廖修的瞳孔蓦地一缩,他浅浅的皱眉,继而整个眉头拧成一团。
廖修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生气。
他用沙哑的嗓子说,“不怪你。”
牧千里抬头,两滴眼泪啪叽一下从眼眶里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