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千里一直纠结到廖修停车,他看到了一个挺雄伟的办公楼。
“到了,进去吧,不用紧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廖修一句话,让牧千里咕咕叫的肚子瞬间安静了。
今天果然是为沈临洋来的。
俩人进了办公楼,廖修分别将他和牧千里的证书递过去,对方检查过,就让他们稍等,片刻之后,出来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把他们分别请到了别处。
牧千里忍不住几次回头,但廖修跟他走的是两个方向,他根本看不到人,工作人员见状,主动解释道,“小皇子也要录证词的。”
牧千里一怔。
“因为当天他也在场,”工作人员道,“当事人之外,现场的目击者证词过半,也同样具有法律效力。不过你在,所以你的证词为主,其他人的证词只能算是佐证。”
说话间他们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工作人员敲敲门,里面一个男人应声。
二人进去,牧千里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挺严肃,冲他点了点头,“你好,我是调查员。”
工作人员给牧千里倒了杯水就出去了。
牧千里坐到调查员对面。
调查员不苟言笑,直接翻开面前的黑皮夹子,将里面的资料摊到桌上,又打开边上的摄影机,“我们开始吧。”
“好。”看到这样的人,牧千里难免紧张。
“方便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么?”
牧千里点头,解开衣服,调查员拿起医院的报告,将照片逐一对比,继而点头,“可以了
牧千里整理好衣服,调查员拿出两把刀放在桌上,因为要调查取证,灵器保持着使用时的状态,但被封印着,也就是说,牧千里能看到它变化之后的形状,这灵器却没有力量。
“认识么?”
“认识,”牧千里往肩上摸了下,看到这两把刀,他的伤口就隐隐作痛,他指着其中一把,“它伤的我。”
调查员看看,又对比资料,“知道持有者是谁么?”
“沈临洋。”
“好的,现在请你将当天的事情重复一遍。”
调查员打开一个资料夹,牧千里看到上面都是字,应该是沈临洋的口供。
牧千里看那调查员,一时间脑子转的飞快,从沁沙沙地再到邵原及刚才那工作人员的话,还有看房回来廖修把他叫住时的模样。
牧千里起先没当回事,以为只是来做个记录,但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不对。
沈临洋的生死,现在由他一手掌握。
他一句话,就能决定沈临洋的命运。
沈临洋要杀他,别人也许没看到,但他自己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不管沈临洋遭受怎样的责罚,他都是咎由自取。
但是,邵原也好,程汉堂也罢,他们似乎都认为廖修的决定过激,沈临洋罪不至此。
因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廖修呢?
一个念头从牧千里脑中闪过,他惊诧。
想到廖修在车上对他说的话,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廖修的用意。
“牧先生?”调查员皱眉。
牧千里回过神来,道,“抱歉,我刚想的出神了。”
“现在能开始了么?”
“嗯。”牧千里点头,“当时,我和沈临洋一起去攻击魔左胸的位置,我们冲的太快,撞到一起,然后那魔一动,我和沈临洋就被撞到了墙上,他的刀插到了我肩膀里,还划了一下,然后我就疼晕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牧千里说完,调查员突然顿住,“只有这些?”
“嗯。”牧千里点头。
“你确定?”
“当然。”
“牧先生,这件事情不止关系到你的个人安危,沈临洋若具有危险性,迟早还是会去伤害攻击别人的,这次你不计较,可以说是你的宽容,也可以说是你对其他除灵者的不负责任,请站在公证的角度,放下个人恩怨。”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调查员翻开证词,找到其中一段,“沈临洋承认,他是故意的。”
牧千里的眼睛蓦地睁大,“他是故意的?!”
调查员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除此之外沈临洋便不再开口,似已认命,在等待处罚。
牧千里惊愕的坐回去,须臾他夸张的捂住肩膀,“原来撞到墙上那一下不是意外,原来都在他计划内,连魔怎么攻击他都想到了,然后借机会捅'我刀子,预想越可怕……我改主意了你们千万不要放过他!”
调查员:“……”
另外一边的廖修。
“我没参与战斗,只是在边上看着,我看到沈临洋先一步下到石洞中,牧千里紧随其后,大约过了两分钟,受伤的牧千里把沈临洋带上来,魔似乎受到了致命一击,被猎魔师轻易取出元丹,继而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