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花园里。
廖智把挂在手上的东西递到廖修面前,“收好。”
廖修看到那晃动的物件瞳孔微微一缩,那是他的天诛。
“我给你要回来了,”廖智瞥了廖修一眼,“竟然把天诛随便送人,你也太胡闹了,没有下次,懂不懂。”
廖修没说话,取来天诛重新挂到脖颈间。
天诛的凉意贴着皮肤,又很快被体温温暖。
但存在感却是不容忽视。
廖智看了看他,一叹,“小修啊,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廖修不语。
“别人不理解你,你四哥我还是知道的,虽然我不太认同你的做法,但那是你的决定,四哥支持你。”
廖修抬眼,“谢谢四哥。”
廖智一乐,搂住廖修的肩膀拍了两下,“我弟长大了,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程汉堂听着牧千里的话,听着听着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就变了。
他觉得,有些事情,他可能多此一举了。
他以为如此,但事实并非这样。
“牧千里小同学。”程汉堂手指一点,语气怪异的喊了一句。
牧千里:“……”
这怪蜀黍的即视感是什么情况?
程汉堂往前一坐,笑道,“我跟你说个小秘密吧。”
“什么?”
“关于廖修的。”程汉堂没问他想不想听,直接就道,“你男人有个特别厉害的本事……
”
程汉堂说这话的时候牧千里第一反应是廖修是他媳妇儿,等出口程汉堂那边又接上……“他修了一个一般人都不会去修的法术——禁言术。禁言术顾名思义,就是能把人嘴封上让他没办法说话的法术,具体禁言时间看施法者的心情及能力,别的不说,廖修这禁言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他想让你几点张嘴就是几点,提早一分一秒都不可能。”
“真神奇……”牧千里感叹。
“不神奇,那是下了苦功夫的,修禁言术很麻烦也很辛苦,你去问问,谁乐意浪费那时间和精力去修这法术。”程汉堂说完,往牧千里那扫了眼,“你猜他为什么要修这个?这种费力不讨好又没什么用的法术。”
牧千里摇头,“不知道。”
“因为他有几个特别疼爱他的哥哥。”程汉堂加重了特别疼爱四个字,说完他噗嗤一声又乐了,“廖修那人特烦人聒噪,在他耳边没完没了和苍蝇似的念叨,偏偏他上头有四个这样的哥哥,他修禁言术,是想让自己耳根清净一会儿,所有他不想听到的话,他都不听。”
牧千里张了张嘴,“任性。”
程汉堂又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是挺任性的,所以我也好他哥也好,没少被他这任性欺负,我们很可怜呐。”
程汉堂那一眼似乎包含了什么东西,牧千里皱眉,想要分辨。
这时程汉堂又道,“我和廖修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我们无话不谈,所以他的事情我知道,我的事情他知道,而你的事情,我也知道。”
程汉堂对着牧千里一指。
“我在想,你现在失忆了,等你记忆恢复了,会不会又把这一段给忘了。”
牧千里怔然。
“廖修应该没那么倒霉吧。”程汉堂突然往后一靠,俩手抓着椅背整个人身体都倾斜了,然后他一抿嘴,“谁知道呢,鸳鸯石那么坑爹的东西都戴上了,世间独一份,你俩都够倒霉的,谁知道会不会更倒霉。”
牧千里:“……”
他不傻,程汉堂的话说的突然,但一琢磨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廖修不善言辞不喜多说,他却和他吵架。
他几次让牧千里噎住,面色铁青简直要吃人,他明明又有让他瞬间闭嘴的能耐却从没用过
这些想法就像头发一样在牧千里心头刮着,又痒又难受,还碰不到。
其实牧千里自己也奇怪,平时廖修对他冷嘲热讽他也没觉得怎么样,比吵架时更难听的,对他人格乃至自尊都在无情践踏的话他听了也没觉着如何,廖修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放弃自己坚持的想法,不管乐不乐意都甘愿接受。
但有的话莫名就能戳到他的怒点,牧千里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听到就忍不住,
就头脑发热。
冷静下来又立刻后悔,警告过自己无数次到那一刻仍旧会抛之脑后。
所以……
牧千里皱眉,他和廖修这几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牧千里正合计着,廖修就回来了。
他一开门,俩人的视线对上。
邵原默默的挪到一边,程汉堂对着天晃了晃头,无声的吹了口哨。
【小剧场】。
牧千里:廖四哥,你要是知道你弟弟在船上做的事情,你才更应该感叹,你弟弟真的是……长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