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千里:“……”
他再往廖修那看。
廖修没消失,只是和平时不同,他一身的污泥,脸像是洗过了很干净,但是头发上还沾着不少泥,和小皇子平日高贵冷艳的形象完全不同。
牧千里揉揉脑袋,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所以不是做梦。
不过……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穿啊?!
“我衣服呢?!”
廖修晃了晃手里的棍子,“湿透了。”
牧千里:“……”
现在不仅是屁'股,连大'腿也跟着疼了。
“你给我脱的?”
“你自己能脱?”
“那你好歹给我垫个东西啊!树枝扎人啊大哥。”全'裸'着在树枝上,这还没有茂镇把他扔河边强,至少那会儿还有衣服,石头也不扎人。
眼下这种情况,廖修的外套全是泥,他低头往下看了看,“要不我把我裤子脱下来给你垫着?”
牧千里:“……”
他看看廖修,无力的低下头,“算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廖修继续烤他的衣服。
山洞里除了他和廖修没有别人,廖修又一副惨状,牧千里能够想象他出事儿之后廖修急匆匆来找他的画面,可他就这么来了,营地那边怎么办?
感激之余牧千里想到的是事后的各种麻烦,一想到这些他头皮都麻了。
所以连句谢也来不及道,他赶紧问,“你和他们打招呼了么?能说清么?这下……是不没办法交代了?”
“不用交代。”
一听廖修这语气,牧千里的心顿时沉入大海,兀自静了会儿,牧千里问,“所以……咱俩的事儿……被发现了?”
牧千里这话问的,好像他俩偷情刚被捉'奸一样。
就连神态都像。
穷途末路的俩人在一个小宾馆里商量对策。
廖修:“……”
“这下糟了……”廖修没有回答,牧千里觉着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于是痛苦的抓了抓头发,“本来以为能蒙混过关,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你说早知道这样儿我还不如直接就不来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也不用遭罪了。哎廖修你没说过,要是被发现作弊会怎样?我爷爷能杀了我么?我感觉一定会的,我说我要作弊他都要杀了我了。生不逢时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要不趁现在我离家出走得了,可是现在在岛上我还不知道我会不会游泳……”
廖修:“……”
牧千里睡着的时候廖修还很担心他,现在他醒了,廖修很想再把他弄晕了。
不张嘴则已,一张嘴烦死人。
廖修最烦絮叨聒噪的人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牧千里就喃吧喃吧说了一堆。
“闭嘴。”
“说起来,廖修你也算是同谋了,这事儿你会不会被牵连被惩罚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太不好意思了,我能不能一个人顶罪?但是如果都算到我头上的话我爷爷肯定会杀了我吧……所以你还是帮我分担下吧,怎么说你也是皇族你还是小皇子,你估计没什么事儿,我怎么感觉我横竖都活不了了,啊啊啊啊啊我该怎么办啊……”
“闭嘴!”廖修终于忍不住,呵斥一声,这音量不大,但也在这空旷的环境中产生了回音,要不是手里拿着牧千里的衣裤,廖修真想揉揉脑袋。
这一嗓子极具效果,牧千里让他吓住了,不说话了。
廖修缓了口气儿,道,“出事儿了,这次试炼大会终止了,所以没有惩罚,你不用担心了
”
〇
牧千里想到他进山洞之前那压抑的感觉,思维恢复了正常,“出什么事儿了?”
“出现了大量一级妖,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事出突然,这会儿岛上的人已经全部撤离了。”
廖修的前半句话让牧千里蓦地抽了口气,以至于后面他说什么根本没注意。
昨天他们三个打那一只隼妖都快要了命,廖修的这个大量恐怕是个相当可怕的数字。
“怎么会这样……”
“说说你,”廖修看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那个低沉且模糊的声音在牧千里脑中再次出现,他抱着膝盖沉吟道,“我不是听你的话在洞口等着么,然后,我就听到有人喊我……”
“喊你?”
“听不太清,但是好像是谁一直在喊,所以我就进去了。”说到这里牧千里往廖修那看,
“你真没听到声音么?虽然不清楚,但多多少少会听到一些吧,再说山洞里那么静……”
廖修摇头,他真没听到。
牧千里露出困惑的表情,话没停下,“后来,我好像听他说什么让我出去……”
廖修的神情一变,“你确定,你是听到了?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