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喜欢(118)
大段的话,又触及到季清和的信息盲点。她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付可今方才话中的几个字:“‘外面的事’?”
外面是哪里?在她昏迷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季清和一脸疑惑,付可今将那些即将要脱出口的话全硬生生憋回去。
她没想到季清和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付可今转头看向一旁面色沉静的白嘉树,心里暗暗道,真他妈能耐啊白总,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底下那么多记者围着,网上又是那样大的风波,这病房像与世隔绝,消息竟一丝都摸不着季清和的身。
季清和扯扯付可今的手,问她:“发生什么了?”
付可今终于学会了沉默是金,指使着符远南去拿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含糊着和季清和说:“这个,那个,我们俩就先走了,孩子生病,家里过年,老人生日,好多事还要处理呢。”
说罢,拉着符远南,匆匆离开。
方才热闹的病房归为一片安静,只剩下他们二人。
白嘉树半低着头在为季清和削苹果,果皮分离,他用刀切下小小一块,递到季清和的嘴边。
季清和没接,眼神静静地问他:“你瞒了我很多事吗?”
白嘉树将那块果肉放到手旁的果盘上,声色淡然地说:“我只是想你安心养好伤,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为你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他的语气并不强硬,但又蕴着不容她反驳的态度。
傍晚的暖阳倒倾入她这小小病房,面前的男人融进那明黄之中,轮廓线条分明又笔直,如今他的模样,与大学时青涩的他相同又不同。这是季清和继一年前的重逢后,再次真切地感受到白嘉树的变化。
如曼曼所说,现在的白嘉树沉稳,冷静,很多时候,他不是“小白”,而是嘉元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白总”。
不大的病房又被沉默包裹。
静得能听见风走。
手中苹果的果皮已全削完,光秃秃安静地糖在他的掌心。白嘉树看着,心忖,自己是该开口说话打破这僵局,还是应该再拿一个苹果过来继续削,等待季清和的开口。
犹豫时,一只手朝他伸来,柔柔地半握住他的脸。
他下意识地担心,抬眼去看因她动作而摇晃的输液管。
下一秒,他听见她的声音:“小白。”
“嗯?”
她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脸,抬了抬下巴:“喂本病人吃苹果啊,自觉点。”
白嘉树笑了笑,说了声遵命,将方才果盘里的果块递到她嘴边。
吃过晚饭,季清和的经纪人曼曼风尘仆仆地从外推开门进来,助理小林亦步亦趋在她身后。曼曼刚和电视台那边商量完火灾后续处理和赔付事宜回来,满脸疲惫地坐在季清和的病床边,白嘉树倒了两杯水给她和小林,她们盯着面前盛着水的塑料杯,皆一怔,面色带着隐隐的讶异。
白嘉树微微笑了下,和她们说:“辛苦你们为清清奔波了。”
曼曼缓过神来,笑着和白嘉树说:“应该的,白总客气了。”
白嘉树一天未回家,这会儿趁着病房有人陪季清和,便起身回府去换套衣服再来。他刚走,曼曼握着水杯,颇为感慨地同季清和说:“清和,你算是让我有了人生光辉时刻了,嘉元的老总给我递水,我什么时候有过这待遇。”
小林在旁深有同感,捧着水杯狂点头。
而后又想起之前跨年前夕在工作室偶遇白嘉树时自己所说的话,很想挖个洞钻进去然后给自己埋了。“清和姐,真是抱歉,我之前在白总面前乱说话,肯定给您惹了很多麻烦。”说着,小林又想起之前的种种,知道一切后再回忆起来,有季清和与白嘉树同在的场面,满满的暗流涌动,自己竟然从未察觉过,还一直以为季清和深爱着的是徐琼,真是迟钝到死。
曼曼闻言,也接着说:“你真够能忍的,竟然连我也一直瞒着,嘴可真严啊你!”她瞪了瞪季清和,摸着下巴像侦探一样:“我就说你怎么和白总那样‘投缘’,原来是之前真有过一段缘。说起来,那个一直传着被你甩的男人就是白总吧?你可真够牛的啊季清和,竟然敢甩了白总,而且,甩了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追回来。什么都甭说了,清清,你就是吾辈楷模,我的偶像。”
曼曼说完,又问了好些问题,一波接一波地朝季清和投来,本就带伤养病的季清和这刻只觉得被她念叨地头更晕了,无法招架住。好在没多会儿,公司给曼曼打来通电话,打断住她的喋喋不休。
不知道话里的内容是什么,只知道曼曼挂断电话,表情已不如刚才轻松,嘱咐好小林照顾季清和仔细点,她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