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和周宇尘的长相有七八分像,陈星河的眼睛和嘴巴长得像夏若檀,周宇尘是全部,他的五官几乎是夏若檀的复刻。
陈星河看着周宇尘,像是能透过他看见去世多年的母亲。
周宇尘见陈星河盯着自己,垂了下眉:“哥哥,你是想妈妈了吗?”
他低声道:“我也想妈妈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陈星河先开了口:“你的那把刀怎么会在蒋真真手上?”
蒋真真的案子中,温良用来杀杨初敏的那把镶嵌着钻石的粉色的刀子是周宇尘的,陈星河正是认出了那把刀,知道那是一把弹簧.刀,不会杀死人,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让狙击手停止击毙温良,把他救了下来。
温良说那把刀是蒋真真给他的。
周宇尘看上去很听陈星河的话,对他有问必答:“我不知道她的计划,只是在路上看见她,见她心情低落,搭了几句话,她问有什么工具可以看上去很危险又伤不到人的,我把那把刀给了她。”
周宇尘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他冷漠至极。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类人,一类是陈星河,一类是除了陈星河之外的其他人。
别人的事他从来不管,之所以会主动跟蒋真真说话,完全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看起来顺眼。
周宇尘弯了弯唇角:“那些警察把蒋真真查了个底朝天,我要是真跟案件有牵扯,他们不会不找我的。”
蒋真真的案子是陈星河亲自参与的,的确,除了那把弹簧.刀,周宇尘跟案件没有任何牵扯。
陈星河看着周宇尘,微微皱了下眉:“你给李书彬请了一个律师团,假设你赢了,你准备怎么做?”
周宇尘笑了笑:“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他对哥哥做了什么我就对他做什么。”
陈星河脸上动了怒。
周宇尘观察着陈星河的脸色:“哥你别生气,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
这时,年轻的女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过来。
一杯放在周宇尘眼前,端着另一杯往陈星河那边放的时候没当心,人晃了一下,咖啡洒出来,泼了一点在陈星河的手腕上。
女服务员赶忙给陈星河递纸巾,一边向他道歉:“对不起先生,有没有烫到您?”
陈星河接过纸巾擦了擦,把用完的纸巾扔进托盘里,淡淡应了声:“没事。”
女服务员看了看陈星河手腕上被烫红的一小块,十分内疚:“您稍等,我给您拿烫伤药。”
陈星河没让,他从来不用陌生人手上的东西。
陈星河看了看时间,对周宇尘说道:“有事,走了。”说完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周宇尘看着陈星河离开的方向,坐在位子上没动,看着他推开门出去下了楼,直到消失不见才把视线收了回来,紧接着脸一沉。
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秘书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周总。”
周宇尘起身走出咖啡厅。
女秘书跟值班经理见了一面,等她也走出咖啡厅,值班经理把泼了咖啡的女服务员叫去了里面的办公室,委婉地告诉她,她因为业务不精被开除了。
女服务员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处分,哭着求值班经理,说这份工作对自己很重要,她要赚钱给生病的妈妈买药。
值班经理摇了下头,叹气道:“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那杯咖啡烫到了不该烫的人。”
陈星河从商场后门出去,拐进一个小巷子,走进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蛋糕店,点了一块蜜桃蛋糕。
片刻后,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米色毛线帽子和黑色口罩的女人走了进来,坐在陈星河旁边那桌。
两人看上去像是不认识,椅背却又是互相靠着的。
服务员走过去递了一份菜单:“小姐,我们这新出了一款栗子蛋糕,新款活动八五折,您要尝尝吗?”
女人腼腆地笑了一下:“我再看看吧。”
服务员看了看女人的打扮,她身上的羽绒服是烂大街的快销品牌的过时款,料她没什么钱,舍不得消费,只是进来避避风的。
服务员没再继续推销,端了杯热水放在桌上就走了。
女人往椅背上靠了靠,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
——
陈星河出门后苏瑶躺在床上玩了会手机,然后对陈星河的行李箱起了兴致。
他的行李箱没上锁,默认她可以打开看。
苏瑶从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里拿出来一件红色吊带长裙,站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正好是她的码数,胸和腰都正好,一看就是量身给她买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量的她的身,居然能买得这么合适。
苏瑶换上小裙子试了试,站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又拿了个米色大檐帽戴上,配了一个黑色太阳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