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浠聊到尽兴,挂断电话。
初三早上,南笳收到许助的微信消息,通知她,给她买了第二天中午飞北城的机票,接她去机场的车也已经远程安排好了,上午九点半准时在她家楼下等她。
南笳发了串省略号。
许助发了个哭笑不得的emoji:我也是只是遵吩咐行事,南小姐见谅。
南笳跟南仲理说工作上有事,要提前回北城。
初四早上出门,果然有一部专车已经等在那儿了。
落地北城,接她的车也已经安排好,直接将她载到了周濂月住的酒店。
但周濂月人不在酒店里。
问了许助,说他有事。许助叫人送来一份下午茶,南笳随意吃了点儿,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去了。
她这阵子作息颠倒,都是半夜工作白天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摩挲她的头发。
南笳悚然惊醒,睁眼是一片黑暗。
嗅到熟悉的雪松一样冷冽的气息。
黑暗里,冰凉的手指捧着她的脸,吻紧跟落下。
南笳很快有感觉,呼吸凌乱,“周濂月……”
他似乎是笑了声,气息拂在她鼻尖。
只停顿一霎,再度低头,吻更热烈,要夺尽她的氧气。
第19章 (真的有星星)
好像是在玩一个对抗的游戏,在黑暗的舞台上。
没有光,就不必去看他的表情和眼神。她只用感受,呼吸、体温、力度与所有的一切。
他停下来故意吊她胃口,这种时候无所谓廉耻,她愿意说出他想听的话换得满足。南笳害怕这个男人,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享受和他做。
他是这个游戏的高手。
结束后南笳直接瘫倒,脸趴在枕头上,闻到汗津津的气息,她的或者是他的。
一阵窸窣的声响,是周濂月坐了起来。
他抬手打开了阅读灯,淡黄的光并不刺眼。
周濂月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就递给她,他们好像已经形成了分享事后烟的习惯。
南笳平顺一下呼吸,爬起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
是周濂月的衬衫。
她也不管,随意披上了,跪在床面上,接过烟。
她一头黑色长发披散而下,被汗水浸得微微潮湿,几缕尚且黏在脸颊皮肤上。
周濂月盯着她看了会儿,伸手,手指捋了捋那几缕发丝。
她抬眼看他,眼睛里还有方才情事余留的濛濛雾气。
南笳吸了几口烟,又递回给周濂月,“周浠一个人在家?还在过年,你不陪她么。”
周濂月淡淡地瞥她一眼,“她跟她朋友看电影去了。”
南笳点点头。
“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谁?”南笳反应了一下,“苏星予?你问我吗?我跟他就见过一面。”
“说说第一印象。”
南笳想了想,“看起来不是很世故的人。但说不好……我第一眼看人不太准,长期相处才敢下结论。你应该对他做过背调吧?”
“背调也不能完全了解一个人。”周濂月看她,“比如你跟邵从安。”
南笳笑了下,“……可以不要再提邵从安吗?”
周濂月以目光问她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我的往事。”南笳淡淡地说。
周濂月今天心情不错,无所谓一定要搞糟气氛,伸手,碰碰她的脸颊,“起来吧。”
南笳问:“还有安排?”
“吃晚饭。送你回去。”
南笳没多问什么,爬起来准备去洗澡。
周濂月套上长裤,顿了会儿,又问:“你一会儿什么安排。”
“没安排啊。过年朋友都有事,我能有什么安排。可能找解老师去吧。”
“他今晚不在书店,给朋友拜年去了。”
南笳耸耸肩,“那我回去睡觉。”
南笳洗个澡,换身衣服。
图方便,穿了件宽松的灰色毛衣,搭牛仔裤和中筒靴,再随意套一件白色羽绒服。
周濂月自己开的车。
开了挺久,那路线是要出城,南笳记得他的餐厅是在另一个方向,就问:“去哪里吃饭?这么远。”
周濂月没回答她。
最后,车开到了近郊半山腰上的一座大型的度假庄园。
南笳进去之后才记得自己来过,上回是刚开张,被郑瀚邀请来的,因为装修都是日式风格,所以印象深刻。
周濂月带着她,穿过一段长长的走廊,七弯八拐地到了一间茶室。
推门,扑出来一阵茶和烟混合着腊梅香味的暖气。
里面有七八个人,屋子正中做了下陷式的暖炉桌,有四人坐在那儿打麻将,另外几人坐在沙发那儿喝茶聊天。
开门的瞬间,一屋子人齐齐地转过头来,都像是愣了一下。
坐在暖炉桌那儿的有个男人起身,朝两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