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对着隔壁喊了声,“歧妹。”
他还在做着试卷,像是没听见,许意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只得抬高分贝,连名带姓喊,“王—骁—歧。”
还是没任何反应。
许意浓想这人今天是耳背了吗?这还听不见?她也不喊了,索性扔了个橡皮过去,但是手劲有点儿大,扔到周邺那儿了。
周邺探寻地朝她看来,她用手加口型比划,“帮我叫下王骁歧。”
周邺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用手臂撞了一下王骁歧,“浓哥哥叫你。”
他这才动了动他那高贵的头,朝她这儿看了过来,却是一脸不耐的样子。
许意浓懒得跟他计较,只伸出手一摊,“把我的英汉词典还给我。”
“没带。”王骁歧说完就收回视线继续埋头做题了,仿佛跟她多说一个字都显得多余,明明是他借了她东西忘了带,可这模样反倒像许意浓欠了他几百万似的,着实把她气得不轻,这人怎么这样?
她也不再跟他说话了,不爽地先跳过了那题去做阅读理解,可半天都没看明白全文在表达什么,于是又把卷子翻了回去重做完形填空,但由于力度过大,试卷直接对半开裂。
林淼不由惊诧,忙不迭地给她送去胶带,“什么仇什么怨?你干嘛手撕卷子?”
许意浓一声不响地拉开透明胶带,一顿哔哩啪啦响,脑子里把试卷当成王骁歧的脸使劲地糊。
讨厌讨厌讨厌。
到第三节 晚自习的时候,好几个男生的座位上都空了,是集体翘了晚自习去打篮球去了。
男生们来到离教学楼最近的篮球场,却发现今天这个老地方被人捷足登先了,周邺定睛一看,不正是以江晋为首的十班人吗?
他看看王骁歧,惋惜道,“场子被占了,我们只能换个地儿了。”
之前集训的时候学校没其他人,这场子一直是被他们冲刺班包圆的,军训后人来全了,年级里其他班的男生都会过来打球,反正先到先得,他们也从不跟别人争抢,换到后操场那块篮球场去就是了,再加上下午军训人家十班还给他们班接济了水,他们走也是理所应当。
可今天王骁歧却破天荒的没扭头就走,而是拍了拍手中的篮球,那球在地面一上一下来回地发出“嘭嘭”声,也不知是他力道大还是球的气足,球再回到手上的时候王骁歧说了句,“不换,就这儿。”接着一个抬手把球往前面的篮球框里一投。
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跳跃过高高的网栏稳稳投进篮筐,也打乱了球场里原本的和谐。
十班的人都停了下来朝他们这儿看来,有人眼尖,率先认出了王骁歧,他告诉同伴们,“是一班的。”
林淼的男朋友范亦诚一听立马说,“自己人自己人。”刚要招手却被江晋拦住。
“等等,是敌是友,别急着下结论。”
王骁歧市一中一哥的名号如雷贯耳,还是天盛的太子爷,学霸与富二代光环加身,目中无人,一向高傲,据说连老师的账都不大买,他不走寻常路,跟传统那种尖子乖乖生也不是一挂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江晋光从他刚刚投球搅乱他们球局的举动里就断定他来者不善。
果然王骁歧一进场,就放话,“这场子一直是我们的地盘,麻烦你们让让。”
江晋知道他嚣张,却没想到这么嚣张,一旁的范亦诚闻言,这会儿也觉得自己下午军训送出两箱水给一班的举动实在是傻逼中的战斗机。
十班自然有人是相当不服的,直接站了出来,“这是学校的场地,可没什么标记写着高一一班单独所有,总得讲先来后到吧?”
“就是,怎么?仗着自己是冲刺班就欺负我们分部的啊?”
十班的人都团结地围在了一起,誓死捍卫领地。
站在王骁歧身后的一班一众人也是惊呆了。
有人暗戳戳地捅捅周邺,“老王今天,吃错药了?”
周邺两手一摊,同样困惑且无奈地压低声音,“靠北,我也母鸡啊,他平常不这样。”
同学:“他大姨夫来了?火气好像有点大?”
他一向不按套路出牌,谁都捉摸不透,周邺抹了把汗点头,“Maybe吧。”
王骁歧则目不斜视地往十班跟前一站,那江晋身高跟他不相上下,王骁歧对着他道,“那就打球赛公平竞争,我们赢了,你们走,以后这儿归我们,反之我们再不踏进这里半步。”
十班为了争一口气,不等江晋开口立刻迎战,“好,你说的!到时愿赌服输!”
王骁歧懒得再搭话,只侧头吩咐周邺去关篮球场的铁门。
周邺一愣,“关,关门?关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