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分手!立马分手!不然你就一辈子待日本别回来了,我也当没你这个女儿。”
……
那段时间几乎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闹,直到奶奶被王家的事气得病危,放出狠话威胁父亲,父亲借此再不停地逼她分手,当时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
她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对父母仅剩的那点耐心随之消磨殆尽,可真的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又谈何容易,她终究两边都放不下,与此同时也明显地感觉到他跟自己在渐行渐远,当时的他们真的都在努力维系这段已经被现实逼得岌岌可危的感情,谁都不愿放手,可是后来,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住,两人走散了。
之后她更加不想回家,甚至逢年过节都待在日本,但她再不吵也不闹,母亲给她介绍的男孩子都来者不拒,确实也有她所谓的优秀的,也会按照她的意思去聊,却永远只是浮于表面的正常交流,对方问什么她就机械地答什么,一旦要深入她就转移话题,可她也不吊着人家,会让对方感觉到她的冷淡,自己主动不再讨没趣,就这样她屡试不爽地弄跑了一个又一个相亲对象,也气了母亲一次又一次。
“姑娘,姑娘。”
司机师傅连唤了她几声,她才缓过了神。
“到了吗师傅?”
“是的,你在哪栋楼啊?这么晚了我给你送楼下吧。”
许意浓在手机上付了钱,打开车门,“不用了,我男朋友会来接我。”
王骁歧刚在宿舍冲完澡,回到房间时看到两个未接来电,都是许意浓的,擦拭头发的毛巾一扔立马回拨过去,那头接的时候有阵阵的风声,她的声音融浸在其中,萧萧瑟瑟。
“骁歧。”
他一下听出不对,“你在哪儿?”
“你们宿舍小区里,但我不知道你在哪栋。”
王骁歧是在小区的露天儿童乐园里找到的她,她坐在一只弹簧木马上摇摇晃晃安静地望着月亮,听到脚步声侧目而来,她笑了一下后朝他无声张开双臂。
王骁歧几步并一步行至她跟前,将手中拎着的厚实外套罩在她身上后,拉链拉到最顶上把她包裹得结结实实,他拢着她接住她的拥抱,她坐着的高度正好能环抱住他腰,她像个巨型粽子一样窝在他怀里,刚刚漂浮了一路的心一下就找到了依靠,定了下来。
“这么晚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他说话的时候许意浓听到了快速的心跳声,应该是接到她电话一刻不停地从宿舍里过来的。
没等她说话他捧起她脸,就着月光左看看右看看,再上下看看,生怕她缺了胳膊少了腿一样。
许意浓被他的手禁锢着下巴,说话吐词不清,含含糊糊地,“我,我好着呢。”
他却不跟她嬉皮笑脸,一脸严肃,“怎么回事?”
她只说,“没什么,就是突然又想你了,很想很想。”然往他怀里一钻,蔫蔫不堪地低喃,“好困啊,好累啊。”
她这样,王骁歧心一下就软了,两手滑至她两胳膊下,撑着力抱她起来,她好像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撒娇说,“不去酒店,去你宿舍好不好?”
她提的突然,他有些犹豫,她便失落地耷拉下脑袋不说话了,偏偏他最见不得她这样,手覆在她发间答应了。
“好,你想去就去吧。”
她立刻恢复了活力,开心地自己站起来又跟他耍起赖来,“我要背。”
王骁歧就背对着她微微倾下身,许意浓一个弹跳,被他稳稳接住。
她手攀搂着他的脖子,下巴伏枕在他肩膀,一股刚冲过澡的清爽味拂在鼻尖,她很用力地嗅了嗅,然后脑袋贴着他的侧颊叫他。
“笨笨王。”
他应,“嗯?”
她继续叫,“笨笨王。”
“嗯。”
她还叫,“笨笨王。”
他说,“我在。”
就这样她一声一声地唤,他一步一步地应,到最后,她真的累到有气无力了,却仍坚持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
“别再走丢了。”
他涩着嗓,答应,“不会了。”
她才放心地阖上打架的眼皮,沉沉在他肩上睡去。
宿舍里,其他人早已呼呼大睡,王骁歧小心翼翼地把许意浓安置在自己床上,又像哄孩子一样给她换衣服。
“这样睡会着凉,换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许意浓倒在他怀里蚊子似地嗯嗯着,任由他解自己衣服,从外套到里衣,一件件脱下后,她头上罩了一件宽大的T恤,他抬起她的手给她一一套进袖管,可她却突然哼哼唧唧了起来,他以为是自己把她弄疼了,刚想问怎么了,她已经嘴里开始嘟囔,明明困得不行手还往后扒拉着。
“内衣,还有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