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有他在,她就心安了。
之后两人开始一块儿学车,因为有他在,许意浓不免会偷懒,比如教练讲学的时候靠在他背上打瞌睡,或者别的学员练车的时候也不好好旁看,而是耍小聪明地偷躲在有庇荫的地方,久而久之教练自然发现了她,成了重点关注对象,点名罚她站着看别人练习,让她好好学。
她人被叫过去后,王骁歧就没再阴凉处坐过,他手中的矿泉水被捏得又矮又扁,眉头紧锁着视线一直落在她那儿,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许意浓双手遮在头顶,双腿偶尔跺着躲避骚扰不断的蚊虫,教练不喊停她只能干站着任被狂晒。
站了许久,等教练去喝水抽烟的空档,王骁歧拿了瓶没开封过的水快步走向场地,让她在自己的影子里蹲会儿,她如同获救般地蹲下,他用身体牢牢遮挡住她拧开瓶盖给她递水,许意浓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半瓶,喝完了眼巴巴地仰头看他,一副可怜样。
王骁歧心疼归心疼,还是弹了弹她脑门,“以后还偷不偷懒了?”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收回水给她擦了几把汗继续放哨。
几轮课下来,许意浓倒没晒黑王骁歧却晒伤了,尤其脖子那里一圈发红后起了一层皮,每次许意浓都自责无比,在他家给他又擦又敷的,迟迟不见好转后她索性说。
“变丑了才好,省得你顶着这张脸在大学里招摇。”
王骁歧伸手抓过她,她重心不稳坐在了他大腿上,他挠她痒,“我是为谁晒伤的?有没有良心?有没有?”
她躲他就继续,最后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齐齐跌撞在沙发上,空气也随之静滞,许意浓感觉到了仿佛从空气四面八方涌来的热量,它们密密匝匝地拂过她的耳畔,像在与它耳语,同时也缠绕着她的呼吸,双双紧密融合着。
王骁歧脖上的经络凸起,喉间发紧,许意浓的血液急促,两人目光交汇,似有什么磁场吸引着他们越靠越近,呼吸逐渐沉重起来,直到两人的唇瓣紧黏。
一个吻(一个吻而已啊!!!)仿佛点燃了安静到几近停滞的空气,明明无形到看不见,却能让人感受到它们像烟花一样火光四射,那是少男少女的悸动。
但王骁歧还是一个抽身离开了,而她像一条濒临脱水的鱼,毫无翻身的力气,只能大口大口喘气。
王骁歧长舒一口气后用自己的鼻尖蹭蹭她的鼻尖,说,“我送你回家。”
许意浓撇开红馥馥的脸窝在他怀中没说话,只默然点头。
可那之后总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奶奶下乡一直没回来,他的家就成了他们放纵的秘密基地,只是每一次的边缘行为他都会及时刹住车,没有僭越,定力远超过许意浓,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三年稳坐全校第一了。
眨眼到了科目二考,一行学员去专门的考点,住宿统一由驾校安排。
许意浓跟一个女生分到一个房间,那女生比较健谈,拿出一堆零食问她要不要吃,许意浓婉拒后她自顾自吃着羡慕地说,“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你们是同学吗?”
许意浓大方承认,“对的。”
“你俩好般配啊。”感叹完又好奇地问,“那你们考上一所大学了吗?”
许意浓正在背包里摩挲东西的手一顿,告诉她,“没有。”
女孩“啊?”了一声,“异地恋会很辛苦的。”
许意浓只回之一笑,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晚上集体用过饭就去场地踩点训练,他们驾校被排得比较靠后,很多人在等候厅里撑不住,管不上什么形象了,横躺在一排椅子上直接开睡,一开始许意浓还觉得这样太没形象,可渐渐的自己也撑不住了,困意终究向她袭来,不久许意浓眼皮也开始打架。
王骁歧见状把她拉揽了过去,她枕着王骁歧的双腿蜷缩着眯了会儿,大厅空调足,王骁歧把自己的外套在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等教练喊到她名字了才捏捏她脸叫醒她,许意浓揉着惺忪的眼睛,还没从困顿的状态里恢复,王骁歧将自己宽大的外套套在她身上再拉上,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她依偎在他身上又打起了盹儿,王骁歧哭笑不得,双手像擀面一样揉搓着她的脸。
“好了,醒醒,练完就能回去睡觉了。”
许意浓搂着他脖子不放,他再拍拍她,“乖,快去,人家都在等你,听话。”
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身边往教练那儿去了,王骁歧不放心地跟到门口去看,一直远远望着她,好在她上了车立马清醒了,倒车入库,侧方位停车,坡道定点停车等五项一次全过。
回来的时候她人乐呵呵的,小得意地跟王骁歧传授自己的小窍门,边说边打哈欠,王骁歧前面还有几个人,他让她先回去睡觉,不用等他,她起初不愿意,后来还是被他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