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杯直接被他夺了过去,林姣不悦地抬了头,却看到顾淮之眯眼笑了笑,“喜欢喝酒,是吧?”
直觉没什么好事,林姣还想说什么,就觉得后脑多了一只手,撞上了身后的柔软,紧接着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他的膝盖压住了她的腿,手掌扣着她的手腕压向她的身侧,倒没其他动作,只是没有一点缝隙的占满了她全部的呼吸,像失了轻重一样咬噬她的唇。
虽然这会儿没人,可保不准有路过的……林姣挣脱不开,没好气地咬了一下,没控制好力道,血腥味从唇齿间弥漫开。
顾淮之面无表情地起了身,但没松开她的意思,他扯了扯领带,伸手拎过那瓶龙舌兰,自己喝了一口,再次附身。
他掐着她的下巴,辛辣的液体随着他的吻灌入口中,顺着喉管留下火辣辣的灼烫感,林姣被呛得眼泪直流,呼吸尽数被夺了去,脑海一片空白。
她眼前开始发黑的时候,顾淮之终于微喘着气松开了她,林姣算是顾不得面子了,气得半死还是伸手死死抱住了他,头埋在他怀里,咬牙切齿还是服了软,“我错了我错了……不喝酒还不行?”
她今天多倒霉差点挨打还得罪了个祖宗?就算顾淮之是好心,他不知道她和家里的关系,她不想收还不行吗……
委屈得要死。
然而顾淮之似乎不和她在一个频道上,平静得一点表情也没有,就最后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提溜了起来,“他是谁?”
“啊?”林姣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
“他是谁?”顾淮之恶狠狠地又重复了一遍。
见林姣是真没理解过来,顾淮之咬牙,半笑不笑,“我吃醋了。”
林姣的表情有些怪异,她重新伸手去抱他,在他怀里蹭了蹭,轻笑出声,“我会当真呐,顾淮之。”
“嗯?”顾淮之的手从她的发间穿过,漫不经心地哼出声。林姣在他怀里抬了头,下巴微微扬起,她凑近了他的唇。
她的动作太慢,温热的呼吸洒在了他的脸颊上,无异于凌迟。然而在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揽她的时候,她推开了他。
她的唇停在了不足一指的距离。
林姣起了身,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刚刚被顾淮之把玩过的发丝,扯了扯唇角,嗤笑出声,“你说奇不奇怪,我不相信你呐。”
顾淮之的眸色晦暗不明,他也不反驳。
“怎么说呢,狩猎的过程比唾手可得更让人享受,你说是不是?”林姣伸手理了理他的衬衫领口,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喉结,“不过真可惜,我就喜欢破坏别人的恶趣味。”
顾淮之按住了林姣作乱的手,还是慵懒地倚着靠枕,只悠悠抬起眼帘,然后目光下撤,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她的全身,“说真的,姣姣,你乖一点更招人喜欢。”
“那真不巧,你还不值得让我刻意讨好。”林姣哼出一个短暂的单音节,反唇相讥,“我倒是很好奇,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顾淮之竟也没反驳她,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兀自松开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林姣只觉得手肘上一个力道传来,她重心不稳,向着他怀里倒去。
林姣条件反射地伸手撑住了。
她的手就撑在他身侧的沙发上,顾淮之只要一抬头,就会蹭过她的唇。似乎就是在这么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身上,她能听到他胸腔内沉稳的心跳。
几乎和刚刚她戏弄他时,一样的距离。
顾淮之一瞬不瞬地看着林姣,林姣就这样迎上了他的目光。这大概才是林姣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他。大概是他天生爱玩爱冒险的性格,总让人觉得不羁和狂妄,少年的英气清俊在他身上被演绎出邪气的味道。所以这段关系里,林姣一直半推半就,因为即便不太喜欢这样的方式交往,她还是无法拒绝那张脸。
林姣突然扯开了视线。
那双眼,如果凝视太久,就会让你沦陷在半真半假的深情里。
她的心跳,似乎乱了。
“看起来,你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顾淮之笑意恶劣,带着些许地戏谑和讥嘲,他伸手捏了捏林姣的脸颊,将她的话奉还,“别玩火自焚啊,姣姣。”
心跳难平,气氛也难平。
林姣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不甘”两个字就足够驱使她冒险。可是某一瞬间,她生出了逃离的念头。
因为即便不想承认,她也清楚,刚刚那几秒,乱了的只有她而已。
从初次见到顾淮之,林姣就知道他是个太过危险的人。
他太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了,他喜欢“狩猎”,他从挑战的刺激和别人的臣服里获取快感。
像是一种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