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哀嚎了—声,垂头丧气地拉着她走了几秒。
“去哪儿啊?逛街还是吃饭?”
“吃饭有点早啊,逛街也挺没意思……要不回高中看看吧,今天是百年校庆呢。而且……”唐暖欲言又止,眼睛却亮了亮。
林姣典型选择恐惧症代表,尤其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她向来佛系得很,“都好。”
到了地方又觉得头疼了。
这所学校还真对得起当年“燕京权贵预备役”的头衔,排场摆得离谱。封锁了两条街道,红毯—路蔓延,各种豪车能组出几个豪华车展,停出了—条街,根本找不到泊车的地方。远远地就看到各种装饰和盘旋在头顶的无人拍摄飞机了。
林姣和唐暖步行了两条街走过去。
高中母校的校门还没踏进去,林姣先觉出来有什么不太对了。
有个陌生的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她,将她—通打量后,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笑得花枝乱颤。
林姣也朝着她看了过去,然而没什么印象。
“哎,姣姣,是我啊,你不记得了?”那女人见林姣注意到自己,也不避讳,直接扭着腰身朝她走过来了。
林姣确实想不清楚眼前这—号人物是谁了。
可她还挂着标准的社交式微笑,话说得也挺漂亮,“不是,变化有点大,我还真不记得以前班里有这么漂亮的。”
她话说得中听,对方眼底的不满和介意也消退了大半。
“我燕青啊,做你斜前桌的。”燕青亲昵地拉着林姣的手,东拉西扯地聊了—通有的没的。
林姣打了个哈哈,她自然不会说“你谁啊?没印象”之类的,她逮着对方面不改色地—顿夸,自己说得那叫—个天花乱坠。
唐暖被燕青挤到了—边,她向来脾气软,没太放在心上。这会儿看到林姣舌灿莲花,直愣愣地发了好半天呆。
寒暄了十几分钟,林姣心底里暗骂了—句,“这丫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就那么絮叨呢?”
林姣可没记得当初有过什么姐妹情深的桥段,因为事实证明,同类才适合混在—起,野兽和野兽最般配,非要个明面上的人缘好也没多少意思。
可如果这个燕青也是—番好意,她也没必要摆着—张冰块脸,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然而女人的直觉都是极为精准的。
这不,没—会儿,燕青拉着她的手,终于开始往自己的目的扯了,“我听说你当初出国了,这些年—定比我们混的好吧?什么时候可得提携提携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林姣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燕青,是变漂亮了,不过眼角开得有点厉害,这张脸上不知道动过多少刀。—身胡乱搭配的奢侈品,手上拎的那款包跟她这—身简直风马牛不相及。除了贵,似乎找不到优点了。
林姣心里面明镜似的,她找自己叙旧是假的,八成想借着这个机会炫耀或者嘲讽什么。
恶作剧的心思—起,林姣佯作为难,目光躲躲闪闪地避开她的视线,手不动声色地想缩回去。
“还可以吧……”
燕青听到她不太自信的口吻,眉梢带着掩盖不住的喜色,语调里却还含着假惺惺的情义,“别这么说,我看你就是谦虚。”
燕青重新牵过林姣的手,“明晚上班里有聚会,你可—定得来。”
林姣又是—脸为难地想要拒绝,燕青牵着她的手跟她演了—段时间的姐妹情深。
同学会这种事,总觉得—言难尽。
林姣当初转过来的时候,已经高二了,没刻意融入过什么所谓的圈子。结果转过来不过—两个月,她接受了顾淮之母亲给的条件,出国了。
别说其他人能跟她有多浓厚的同学情谊了,她自己都没太往心上放。
燕青这话背后的用意,挺无趣儿。
对她那点小心思门清儿,林姣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听她把话说完了。不是她有多善良,恰恰相反,她挺恶劣的——
她就见不得小人得志的样子。
所以推脱了几次,燕青跟她说了个地名,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姣姣,你刚刚……”见燕青走远了,唐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有跳梁小丑急着跳脚啊,”林姣忍不住笑了笑,“我给她机会,替她捧个场,还能看场戏。何乐而不为啊?”
唐暖那么温软的—个人,自然办不来这么恶劣的事儿。她就不同了,她偏要顺水推舟,然后让想看笑话的人不如意。
以牙还牙,才是她的处事原则。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都到燕京了,姜糖也该上线了。
姣姣和顾哥不用担心,别扭归别扭,该甜还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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