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日(无限)(23)
司轻捏了捏手指,随后伸出手,简单把三个道具归类总结了一下用处:“这个血瓶子肯定是用来让我们弄祭品的,针线的重点在针上,应该是让我们拿它放血。问题是这个打火机……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谁知道,总不会是让我们把船点了吧。”黎放说,“那个线索的填空题也还没头绪,你有想到什么没有?”
司轻:“没。我觉得那个线索应该和邀请函背后那句话有关系。”
黎放拿吸管搅着杯子里的饮料,心不在焉地把邀请函后面的那句话说了出来:“‘水手们至高无上的主’?”
“是啊,”司轻说,“毕竟这句话的上半句和线索的填空题的上半句一样。但是填空题的最后面是问号,邀请函的后面是一句陈述句……”
“是呢,也不知道这里的水手为什么要敬仰波塞冬,明明他就是个掀起风暴海啸,还会召唤海怪的暴君嘛。”
司轻嗯了一声,问道:“对了,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嗯?你问啊。”
司轻没有立刻提问。他盯着黎放,沉默了片刻。
黎放开始咬着吸管嗦饮料。这个人眼睛狭长,一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就相当漫不经心浑不在意,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仔细品品还会觉得他真是一脸混蛋样。
不过他长得好看,是个漂亮混蛋。
盯着他沉默片刻后,司轻将自己心底的疑惑托盘而出:“我们真的只是同学吗?”
黎放喉结一动。
他松开了吸管,直了直身。尽管脸上没表现出来,但他的骨头有一些紧张。
黎放说:“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觉得我们可能不是一般的同学。”司轻说。
黎放眨巴眨巴眼,说:“为什么?”
司轻:“……”
司轻眼皮轻轻一跳,暗暗心道,那理由可多了去了,比如你搂起我就跑。
司轻说的是面对人鱼怪物的时候。
那个东西身形一顿,要过来扑食神选者的时候,黎放比谁反应都快,搂起司轻就跑。
但一般来说,只要抓住胳膊,拉着人直接跑路就好了。但黎放似乎并没有这些顾忌,甚至一点儿都不见外,上手就去搂他的腰。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司轻本人也一点儿都不抗拒。
他那时候甚至都没觉得不对,后来再想想,才觉得这样似乎有些问题。
不过那种危急关头,说句实话,真是没空管这些。黎放说不定也是怕他跑不快,才会在情急之下一把把他搂怀里飞奔出去的。
可不论怎样,被一个以前只是认识的人突然搂进怀里,正常人都该多少抗拒一下,会在一瞬间觉得不太舒服,或者不太习惯。
司轻却完全没有。
不但没有,在被对方碰到身上的那一瞬间,他反倒还身上骨头一麻,在危急关头很不合时宜地心里一软,心脏咚咚跳了两声,像年少情动。
可情绪却仍旧一片空白,毫无波澜。
司轻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问题。
大问题。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司轻总有种黎放知道什么,以及他会这样全部都是因为永恒之眼的游戏系统的感觉。
通称直觉。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直觉而已男风,毫无证据能定论。
没个证据能定论,司轻也不好摆明了跟人家说。况且说实在的,确实也不太好说。
说什么,“你搂我我不抗拒还非常高兴”?
这不有大病吗这话。
而且,就算他的记忆真的被改过,他俩以前并不是什么关系不近也不远的竹马关系,可如果只是司轻单方面少年情动苦心暗恋多年未果呢?
如果他只是单方面暗恋黎放这么多年,也不曾告知暗恋对象有此事,那这话一出来岂不一下子马失前蹄全崩盘了吗?
他以后怎么做人?
这话肯定不能说。
司轻手摸着下巴和嘴唇,面无波澜地打着算盘。
他老半天不说话,黎放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跟着沉吟了片刻后,他说:“不过……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司轻一愣,抬头看他:“啊?”
“我也有这种感觉啊,”黎放说,“我也感觉哪儿不对劲。你记忆里,我初二那年是怎么走的?”
“你转学。”司轻说。
“我记得我是被我妈的亲戚带走的。”黎放说,“我当年哭天喊地的不愿意,还朝旁边过路的路人喊救命。”
“是吗?”
“是啊,”黎放笑了起来,说,“不过没人搭理我。”
司轻歪了歪脑袋,回想了一下,却发现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时候的事了。
他只记得黎放是转学了。只有这个事实非常清晰地烙印在他脑袋里,而那时发生的一切,都模糊得连个边边角角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