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渣男(120)
宿舍楼下,路灯照在草坪的一角,穆易恒穿着合身的迷彩服,站在梁玉荷面前,给了她隐隐的压迫感,他手中提着一个白袋子,白净的脸,嬉笑着,道:“刚军训回来,顺道给你带了份夜宵。”他把东西递出去,眼中似有追忆,却又不太确定地道:“我记得你是喜欢馄饨的,现在也还喜欢吧?”
从前他们在一起读书,下晚自习的时候,总会在食堂里点一份夜宵,玉荷最常吃的便是馄饨,虽然已经是两年多之前的了,但穆易恒仍旧记得很牢,只是读了大学,某些习性是会跟着改变,所以他也就不确定起来,但越是不确定,他越要去琢磨,去试探,好严丝合缝地融入她的世界。
玉荷盯着冒着热气的袋子,却始终没有接过手,她顿了顿,把它推回去,狠心道:“我要是饿,我自己会买。”在月色之中,抬眸望向他,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说。”
正把情绪酝酿到位,穆易恒却突然捂住耳朵,道:“你不吃,我就不听。”他虽然有一米八多的大高个,但有时候真的挺任性,像个偏执的孩子,叫人很头疼。
梁玉荷为了继续接下的话,伸手去抓他手上的东西,穆易恒倏地偏了身子,让她扑了个空,她不死心,又抓上去,几次三番之下,穆易恒仗着身高,把装有馄饨的袋子往上抬,永远叫她够不着。
二人虽是认真地在抢夺与躲避,看起来却像极了胡闹中的情侣,令过去三三两两的人侧目。
几次白努力下,玉荷的额上沁出汗,她看出来穆易恒故意如此,甚为恼怒,忽而趁他不注意,踹了他一脚,趁他吃痛之际,把馄饨夺过来,匆匆拆开包装,猛吃了一口,抬头正要说话时,却见穆易恒抱着脚跳走了。
梁玉荷大声呼唤了几声,不见他回应,气急败坏,马上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出一段字,告诉他,当初的无奈之举,以及自己真正的意思,随即提着剩下的馄饨,转身便要进去。
只是刚踏进门口,忽听寂静之中,有人呼唤了她一声,且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梁玉荷扭头望去,才见路灯之下站着的谭绍,其手中正抱着一个纸箱,定睛凝望,还可发现纸箱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谭绍已经在这个位置站了五分钟,也看他们嬉闹了五分钟,五分钟的时间里,什么怒火都喷发过,此刻盛怒过后,眼中只剩下冷漠,冷漠之余,他还要自嘲一笑,把箱子丢在地上,道:“这东西你还要不要了?”
两只乌龟一前一后从倾倒的纸箱里爬出来,梁玉荷见状,叹了一气,走过去,把乌龟重新放进纸箱里,继而抬头,从下望着他,“当然要,这么久,谢谢你的照顾。”
她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抱着纸箱,便要进去,谭绍又在身后把她叫住,等玉荷回头,他却又问:“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梁玉荷撇气嘴,奇怪地问:“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谭绍最不喜欢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但还是忍住脾气,道:“说两个月来为什么躲着我,不接我的电话?”
梁玉荷反倒被他气笑了,“我躲着你?我干嘛躲着你?分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好像我问心有愧似的。”见他眉头越皱越紧,玉荷倒是认真解释起来,“我手机坏了,换新的了,号码也是新的,不过,你联系我做什么?”
不知为什么,听她说换手机号码才联系不上,谭绍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反倒因为她不是故意与自己置气,显得更加烦躁,开口便是一股子酸味:“看来这么久以来,你过得很惬意,转头就找到下家,还很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
“你什么意思?”梁玉荷质问他。
“难道不是吗?”谭绍也已经压抑不住,发泄道:“你把两只乌龟放在我那,故意不讨回去,难道不是欲擒故纵?分开后,你故意不打电话过来解释,难道不是欲擒故纵?暑期放假,你故意换了手机号码,让我联系不上,难道不是欲擒故纵?现在又故意找这么个男人来刺激我,难道不是欲擒故纵?”
梁玉荷张大了嘴巴,简直被他的强词夺理惊住了,但这么多问题丢过来,要她一个个解释,她又偏不肯如他的愿,一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是这样的形象,便委屈得不行,两行泪立时夺眶而出,她把乌龟抓出来,用脚将空箱子踹了过去,气道:“随你怎么想,去你的东西,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横起胳膊在脸上一擦,转身进去。
回到宿舍后,王欣琳见她眼红红的,便问谁欺负她了,梁玉荷没说,就把乌龟丢给她,道:“你不是闲得无聊吗?这东西就给你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