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呛了、翻了，出去别跟人说你是消防大队的，别给我丢人！”

胖松和张精面面相觑，这对难兄难弟又踩雷了，不会游泳。其实张精本来不用出来训练的，但是因为是新兵，没有参与过水上救援和水上训练，宋忱临走时，特意招了招手：“来，张精，你跟着执什么勤，过来我带你游泳去。”就这样把张精也带来了。

一个小战士试了下水温，口直心快：“靠，这水也太凉了！”

宋忱吼：“冬天有人掉冰窟窿眼里了你就不去救了？”

宋忱一转头，看见胖松和张精畏缩的样子，牙根子就直搓火，这期招新，支队一共来了十个新人，特勤队上半年退伍六个，本应补齐，宋忱算算人数，只跟政委讨要了三个，结果政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特勤队就给了他这三个货色，一个一个的让他上火。

一个偷奸耍滑的，一个小胖墩，还有个女的。

女同志唐威感受到来自队长目光的压力，善解人意地报告说：“队长我会游泳。”

宋忱搓着牙花子警告三班长：“常磊，这两个人，两天之内学不会游泳，你给我泡水里不用再出来了！”

“是！”责任重大的常班长转头把两个新兵蛋子给提溜走了。

深秋的水很凉，赶着往冻冰的温度降，从水里一出来，小风嗖嗖的，冻得直哆嗦，好几个一下河，腿就直接冻抽筋了。

下河之前，原地蛙跳速跑热身，运动之后身体热了起来，对那冰水一样的河水的畏惧也稍微降下去一些。

下河之后，往返五圈适应水温。

唐威没下水试温，看着同伴们下水之后一个个龇牙咧嘴就知道水有多凉，宋忱一声令下自己打头阵，一个猛子扎水里。

唐威紧跟其后，在同伴们惊异的目光中冲进水里。

宋忱挥开膀子游了个猛的，游了一半停下来一回头，水面上稀稀拉拉跟下饺子似的，到处都有。

宋忱一吹哨子，怒吼：“后面的，干什么呢，抓鱼呢，赶紧跟上跟上。最后一名加餐警告！”

宋忱话落，后面几个全都开始用力游。

这水温刚开始确实游不起来，肌肉僵硬，没几个能跟上来的，宋忱拿眼一扫，前半部分都是老兵，嗯？唐威！

唐威游在前十范围内，这个成绩对于第一次参加水上训练的新兵来说算是相当不错了。

宋忱眼里浮上一层欣慰，当初跟政委伸着脖子喊不要女队员，现在看，唐威给他的惊喜太多太多了，训练第一天，谁都没想到她五公里没有掉队，200米障碍也能一个不落的完成，如今看样子，水下作业似乎也不错。

宋忱吐掉口哨，反身向岸边游去。

宋忱一来一往游得跟鱼似的，比队员先一大截完成五圈往返，随后就掐着口哨站在岸边等倒数第一。

唐威最后一个返程，摸着岸边回头遥望，远远就看见宋忱笑出一口大白牙，那诡异的笑容一看就觉得有阴谋，宋忱训练的时候很少笑，严肃地让人生畏，偶尔一笑那必定就是不怀好意，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大家的共识。

河里仅剩最后一程的人里除了唐威都是老兵，全都经历过野外水上训练，也经历过真正的水上营救，水性都很好，速度也都不差。听队长说最后一名加餐之后，全都开始卯劲游。

唐威力气都用在前期了，后劲开始不足，她水平中上，所以不担心是最后一名，于是在最后返程时抓着岸边歇口气，结果这一歇不要紧，右腿直接抽筋了。

抽筋的滋味格外不好受，想动动不了，整个右腿僵得像根木头，唐威整个人失重，一下子歪在水里，不小心喝了一口泥腥味十足的河水。

别人趁着这会儿功夫，一个个全都超了过去。梁班长一开始见唐威水性很好，就没有管她，去看顾别的队员了，没料到唐威会出问题。

杨闯本来游得很快，马上还有不到二十米就到终点了，回头就看见岸边有人呼喊。

宋忱在岸边扯着嗓门喊：“怎么了？”

“报告！”唐威在水里扑腾一下：“腿抽筋了，没事。”

宋忱喊：“还能回来吗？”

“能！”唐威拒绝了队友的帮助，用一条腿开始游。

杨闯游到唐威身边，细心询问：“没事吧？”

“可能水太凉了，抽筋了，不要紧，杨队你快游回去吧，不用管你。”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不用管你了，一起走，没事，他不能罚我。”

大部队上了岸，杨闯和唐威才游到岸边。

杨闯跳上岸，伸手去拉唐威，结果一只脚丫子就伸到了唐威面前。宋忱居高临下看着她：“腿还抽筋吗？”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