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老公求放过(83)
他们早就报了警。
结果。
因为前一天的大雨,路,被山上突然滑下的泥石流冲垮了,人,血,打斗现场,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警察去取证的时候一丁点儿都没取到。
如果不是顾时年身上斑驳淋漓的伤,和那个被打晕的油画系老师,及一刀刺得极浅被吓晕了的学生,警察几乎都认为,他们在说谎。
这一切压根儿就没发生过。
米桑懒得跟他们解释,冷冷听完,掉头就走!
整个系。
除了她,除了受伤的学生家长和油画系老师妻子,没有一个人来警局!
米桑清清楚楚记得那天晚上的情况,所有人在听见“班花”两个字的时候是怎么对她的,她至今,想起那个画面就浑身发颤!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来了医院。
……
“为什么不让进?”
米桑恼火地盯着眼前的护士。
“我是那个紧急病号的好朋友,我们昨晚出事儿都在一起!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我要进去……你给我让开,我要进去!”
几个小护士心急地拦着她,不敢反驳但是行动上很坚决,死死攥紧手堵着门,坚决不能让她进!
米桑像做快要爆发的火山!眼睛都泛红冒火了!
主治医生唯唯诺诺地走出病房,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淋漓汗水,瞧这里一眼就了然。
“这位小姐,您还是晚些来!”
“这儿是慕先生嘱咐了不让进,您知道的,那就鬼都进不去啊!”
里面那受伤的小女孩也不知是哪尊佛,娇贵得要死。
慕修辞亲自抱进来。
检查的时候必须留在旁边,哪怕脱光了检查,他都在。
那小姑娘,一身狼狈又精神极度疲倦,好多地方外伤严重,可医生检查都不哭,却被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目光凌厉阴寒如刀的慕修辞给吓哭了!
慕修辞那时,冷冽的眼神缓了缓,一笑,当着一屋子医生护士的面,对着她白花花的羞耻不堪的身子,轻柔地就吻下去,吻干净了她脸上乌漆抹黑的泪水。
这场景,很震撼人。
也令人无比害怕。
现在谁都知道她对慕修辞来说多重要了。
任谁也不敢出半点差错!
不提还好,一提慕修辞,米桑眼里岩浆般的火焰就灭下来了!
她脸色惨白着,柔软的嘴唇在颤抖,最后死死盯着里面,将拿过来的东西塞了一大包撞进小护士的怀抱里,嘶哑着嗓子说:“那把这些拿进去!告诉慕修辞,都是她喜欢的!”
“还有……对不起。”
米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道歉。
但就是想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
“我改天再过来看她!”
米桑在声线都跟着颤抖起来之前,扭头,裙子在空中翻飞着跑远了!隐隐可见拼命擦泪的动作!
……
顾时年哭哭啼啼的检查完了,裹上病号服时还在抽噎。
一边抽噎一边打嗝。
然后躺下不到两分钟,头沾枕头就呼呼睡着。
是太累了。
也恐惧到了极点。
医院被警察和学生家长们闹腾得天翻地覆,顾时年这边儿一开始还能听得见闹腾的动静,过来中午就基本什么也听不见了。
所有人撤出这里。
董瑞成打电话给慕修辞询问,慕修辞只淡淡地说:“年年出了点事,明晚之前我留在这里。”
一笑,他又说,“我知道董事会的那点猫腻,换届就任由他们胡来吧,时机尚早,我们还不急。”
董瑞成哑然。
商界之上,王者从不示弱服软,从不低头,亦从不搁浅。
顾时年是何方神圣。
让慕修辞都肯停下步伐来,搁置下来他筹划多少年的事业,等她好起来。
病房里。
他一身沾血的被雨淋湿的衣服都没有换,只靠在墙上,盯着睡着的顾时年两个小时,窗帘拉着遮挡阳光,顾时年睡睡醒醒,很不安稳,睡醒了,就抓着枕头闻一闻上面的消毒水味,又安心地一头栽倒了睡着。
她该多没有安全感?
多容易满足?
米桑说——“顾时年是觉得她出事了没人在乎才替我们去的,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吗?!”
这类似质问的话,在他脑子里盘旋着,盘旋着,像最可怕的梦魇一样,怎么都驱不散。
他情不自禁地去思考,去拷问自己,去拷问顾时年的人生。
他弄不懂她。
他却比谁都更想懂她。
慕修辞慢步走过去,低头看她一眼,接着,拨弄了一下她左手腕上那块还染着一点点血的白色手表。
那东西在黑夜里亮起来的时候,特别亮,情况紧急,她怎么就不知道丢掉呢?
他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