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森听清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大脑里一片浆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无限循环这三个字。

“没用了。”

“没……用？”

他呆呆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然后，就如同他刚才突然狂笑一般，发出了“嘿嘿”的声音。

“没用了。”他抬起头，双眼有些发直，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没用了，哈哈哈哈哈，真好，没用了。”他拍了拍手。

傻了？

彭思眉头皱得更深，“你不要以为装傻就可以逃过一劫。”

害了这么多人的命，可不是装傻就可以解决的。

牧森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说话般，继续看着周围的人傻笑。

“嘿、嘿嘿。”

在几分钟前，他还一脸从容地手握生杀大权，想要杀了眼前这个少女。

但是现在，却只能跪坐在地上，仰望着她傻笑。

人群中，有人摇了摇头。

“作孽啊。”

可不是。

作孽。

虽然在末世到来之后，牧森的确是建立了赤霄基地保护了众多人的生命，吃掉他们亲人朋友也不是牧森而是丧尸，但是如果不是他，或许根本就没有这场灾难。

他是无法饶恕的罪人。

不会有人对痴傻的牧森生出任何的怜悯。

“把他抓起来。”彭思说道，立即就有人上来用异能控制住了牧森的手脚。

牧森似无知无觉般任由他们把自己五花大绑，跟刚刚垂死挣扎的样子完全相反。

他就像是真的变成了傻子。

站在一旁的纪辞修在这一刻终于知道了为何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牧森对自己的敌意都如此之大。

他一定是在未来看到了什么，或许是看见自己戳穿了他的阴谋？再或者是搅乱了他的计划？

总之，牧森的异能提前预知了一部分即将在未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纪辞修不相信命，他觉得重来一世自己绝对不会走上老路，实际上的确也是这样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文鳐。

文鳐脑海里响起了一声纪辞修听不见的声音。

“恭喜宿主，男主最大的威胁已经消失，系统任务全部完成，检测到世界稳定，系统即将抽离。”

原来，系统之前没有抽离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前世导致男主死亡的真正凶手仍然对他有威胁，所以尽管文鳐已经完成了所有主线任务，系统仍然没有离开。

按理来说，当文鳐完成任务的时候，对于男主来说最大的威胁就会消失，所以系统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主神系统判定威胁仍然存在。

系统有些不舍，“宿主，虽然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还经常关我小黑屋，不但不理我还凶我……”

它BBZL 叽里呱啦数落了一堆，文鳐觉得它可能是仗着自己要离开了，所以一吐为快。

“……但是，我还是很舍不得你的。”求生欲使系统加上了这几个字。

文鳐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人一统同时听见了主神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BUG，重新测定中……检测完毕，男主最大的威胁仍然存在，请宿主继续努力。”

系统：“……”

主神坑我。

系统现在恨不得穿回去打自己两巴掌，让你嘴欠，憋着不说会憋死你吗？好了吧？现在整个统都回不去了吧？

眼前闪过文鳐无数凶残的画面，没有实体的系统感觉自己打了一个寒战。

天要亡我。

文鳐现在却无暇顾及正在空间瑟瑟发抖的系统。

牧森已经被拖走，应该是没有再搞事的能力了。

所以，这个“威胁”到底是什么？

文鳐几乎是下一秒就想到了仍然还在外面逃窜的姬珩。

“队长！”一声仓皇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精神了。

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跑来，他瞳孔缩小，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

“队长，有、有丧尸！”

“有好多好多丧尸！”

彭思眉头一皱。

基地里凭空出现了丧尸。

或者说，有部分幸存者突然变成了丧尸。

赤霄基地在检测是否携带丧尸病毒这方面十分严格，至少可以有住处的幸存者们是不可能有任何感染丧尸病毒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这些变成丧尸的幸存者正是从那边出现的。

文鳐等人把视线移到皱着眉头的屈炀身上。

屈炀在所有人眼中摇了摇头，“我感受不到他们。”

屈炀身为丧尸王，同时也是跟文鳐有一些联系的人，虽然不能用自己的异能控制人类，但是可以控制丧尸，同时察觉到丧尸所在的位置。

可是现在他丝毫感知不到基地里有丧尸的存在。

站在楼顶的众人往下看，正好跟抬起头来的丧尸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