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予冷眼看着她,解开袖口,朝她走去。
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体质有什么问题,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
贺兰湘摇摇曳曳地走到桌边,从包里拿出一个宝蓝色丝绒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条项链,挂在手指上,转身面向傅明予,抬了抬下巴,“看看。”
傅明予只扫了一眼,对这种女人钟爱的东西不太有兴趣。
“很漂亮。”
“漂亮需要你说,我没眼睛吗?”
贺兰湘晃了晃项链,落地灯下,吊坠发出淡淡的光芒。
傅明予抬了抬眼,“超出预算了?”
“……”贺兰湘一把收起项链,“俗!”
把项链仔细地放回盒子里后,她才说道:“本来我这次去那边呢只是想看个画展,可是莱斯特先生听说我过去了,非要我参加他的宴会,我本来不想去的,但人家都亲自来请了,我不能不给面子吧?”
傅明予点点头,没接话。
这个莱斯特先生他听贺兰湘提过,是英国的新锐的珠宝设计师,今年年初跟中国的某个珠宝品牌签约,从此便常驻国内。
“然后我就夸了夸他今年获奖的项链,结果他二话不说就送给我了,盛情难却,我推都推不掉。”
贺兰湘揉了揉太阳穴,“我本来想低调的,结果他这么一来,宴会上所有女人都盯着我看了,真麻烦。”
傅明予闻言,有了些想法,慢慢走到桌边,再次打开那个盒子,打量里面的项链。
贺兰湘还在后面表达烦恼,“唉,你知道瞿寻雁的吧,她一般都带佛珠的,对这些不感兴趣,是陪着她妹妹去的,结果今天也盯着我看了几眼,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唉,也是呢,这么美的东西,哪儿有女人不喜欢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傅明予合上盖子,转头问:“卖给我,行吗?”
当贺兰湘明白傅明予想干什么后,她捂住胸口猛吸气,差点站不住:“傅明予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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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阮思娴在飞机上度过。
元旦前一天,卞璇找阮思娴逛街。
两人走在路上,看着满大街的新年装饰,都有些后背发凉。
“我一想到以前我还是普通空乘的时候,一到国庆、元旦还有春节的时候,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卞璇挽着阮思娴的手,慢悠悠地走着,“我从大学毕业到转私飞,四年时间都没有回家过过一次年,年年把人家送回家,我们就缩在酒店,连外卖都没有,吃点泡面完事儿,想想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说着,她拍了拍阮思娴的肩膀,“好在我解脱了,你还有的熬哦。”
节假日,对其他人来说,意味着放假,意味着休息,但对航空业的人来说,就是修罗场。
大家都恨不得节假日别来,更没什么心情过节送礼物,久而久之对节日的仪式感就淡了。
阮思娴有些困,喝着奶茶,漫不经心地用视线逛街。
途径一家奢侈品男装店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卞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想给你男朋友买新年礼物啊?”
阮思娴没说话,双脚它自动就走进去了。
门口两列服务员端着酒水毛巾迎上来,把阮思娴和卞璇带到了新款区。
阮思娴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领带上。
透明柜子里摆了二十来条领带,款式大多偏低调,阮思娴看了几分钟,摇了摇头。
“算了。”
“不喜欢啊?”卞璇说,“我觉得挺好看啊。”
“好看是好看,但他的领带好像都是定制的。”
“这有什么,重点在心意。”卞璇把她拉回去,“你送的,他敢说不喜欢吗?”
阮思娴想了想,眉梢扬起,“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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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一条黑色暗纹领带,阮思娴小心翼翼地放进飞行箱,铺了一层羊绒披肩,轻轻地拍了下。
唉,傅明予,你要是敢说不喜欢,这根领带就是你的索命绳哦。
12月31号当天下午6点,阮思娴执飞的航班返航。
最后一个乘客下机后,机长带着阮思娴走了一道客舱,挨个检查。
“唉,又一年过去了啊。”
机长拍了拍行李架,听到声音觉得很安心,“一年年的忙碌,什么时候是个头喔。”
走出客舱,安全员还有乘务组都挤在机组楼梯上互道新年祝福。
停机坪的风很大,阮思娴的头发被吹乱,拿出放在手上的围巾一边裹住脖子,一边朝机组车走去。
她让乘务组穿着裙子的空姐们先上了车,和机长等在后面
正要踩上去时,远处突然传来喧闹声。
阮思娴和机长扭头望过去,上了机组车的人也探出头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