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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我心上(121)

阮思娴难得睡得这么不安稳。

临近黎明那会儿她做了个梦,梦境破碎毫无逻辑却又互相牵连,一个个场景像走马灯似的从她面前闪过,并未身临其境,反而像个观影人。

先是看见小时候常常翻的那道墙轰然倒塌,砸碎的却是家里属于董娴的梳妆台。

一转身,又看见董娴拿着调色盘,恍若未闻地坐在窗前画着油画。

阮思娴走近了看,那副油画竟然是长大后的她的模样。

梦境最后的记忆到这里就模糊了,阮思娴睁开眼睛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八点。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没心思沉浸在梦里的情绪,立刻下床洗漱。

今天早上有个安全培训,不出意外应该会进行到中午。然而傅明予说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她本来还想提前起来打扮一下,现在看来是没时间了。

不过紧赶慢赶,她还是在十二点半回了家,给自己留出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一个半小时实在不算充裕,光是洗个头再吹干就花去了半个小时。

化完妆后便只剩堪堪二十分钟,她却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决。

今天又降温了,天气软件提示注意保暖,但阮思娴来来往往翻了几件大衣,不是觉得这件太艳就是那件太厚,穿着跟个熊似的。

她最后选了两件出来让卞璇和司小珍参考。

[卞璇]:这么郑重要干嘛去?

郑重吗?

好像是有一点。

她就是莫名产生一种今天不能随随便便素面朝天出门的感觉。

[司小珍]:约会?

本来阮思娴已经打上了“不算”两个字,但想了想,又删掉。

[阮思娴]:挣钱。

发完后也不管那两个人发来的一连串问号,阮思娴放下手机,决定还是自己做选择。

从内搭到外套,明明有精致又亮眼的新款,但阮思娴却下意识选了适合秋天的素净颜色,觉得不能让人看出她的精心打扮。

但藏不住的小心机却落在了香水和首饰上。

最后她又在鞋子的选择上犯了难。

鞋柜在玄关处,阮思娴一眼扫过去,有些纠结。

她是想穿细高跟的,但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场合,需不需要走路。

一时迟疑,门铃便响了。

阮思娴顺手开门,推出去一点,门便被外面的傅明予接手拉开。

视线一点点延展,仿佛一卷画轴被慢慢铺开,看到阮思娴全貌时,傅明予眼神定了定,眸光渐深。

“干嘛呢?”见他不说话,阮思娴朝他勾勾手,“帮我选双鞋子。”

傅明予的目光一寸寸地从她身上挪开,最后利落看向鞋柜,随手指了一双黑色细高跟。

阮思娴看向那双鞋子嘀咕:“你眼光还挺贵。”

一眼看中她最贵的鞋子。

傅明予低声道:“我看上的什么不贵?”

阮思娴一边穿鞋一边问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

傅明予见她只有最后一道程序,于是退出去一步给她让位置。

阮思娴穿好鞋子拿上包,关门的瞬间瞪了一眼他的背影。

狗男人,别以为我没听见。

扣扣搜搜的,多一份季度奖金看把你心疼的。

-

一阵风呼啦啦吹过,路边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落下,乌云却被吹散不少,阴沉连日的天空透了一丝光亮出来。

还是华纳庄园顶层那间包厢,祝东把玩着手里的筹码,没忍住打了个哈切。

身旁的女朋友拍了他一下,“昨晚又熬夜了?”

祝东耷拉着眼皮没说话,算是默认。

坐他对面的纪延看了眼手机,“我哥不来了,临时有事儿。”

祝东一下子清醒,摸出手机,“那我叫宴安。”

他们这几个并非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各个都有工作忙,本身闲暇时间就不多,祝东又因着秋冬航线增加的事情来回忙了许久不见休息,其他几个人也不见得多有空,所以今天要是凑不了一桌放松放松,谁都意难平。

纪延听祝东要叫宴安,便问:“他有空吗?”

“他个挂名总监不干实事的有什么忙的?而且最近单着,也不用陪女朋友,叫他来呗,免得傅明予逮着我们赢钱。”

话音刚落,宴安果然秒回消息,马上就来。

祝东安心等傅明予,看了眼表,嘀咕道:“怎么还不来,化妆俩小时吗?”

半个小时后,一辆卡宴才缓缓停靠在华纳庄园门口泊车台。

高架桥上出了个小事故,堵了会儿,比预计时间晚了三十多分钟。

阮思娴下车,看了眼时间,“这么早做什么?”

傅明予:“打牌,会吗?”

那你们还挺无聊的,还以为什么娱乐活动呢。

“这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概率论的问题嘛。”阮思娴说,“只是很久没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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