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关切与心疼。
苏颜还当他是准备为谢屿说情,不卑不亢地回道:“我和谢屿已经彻底结束了。”
谢河山却停下了脚步,满目怜爱地看着她:“颜颜,你是个好女孩,直接更好的人去心疼你。”
苏颜懵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地看着谢河山。
谢河山却依旧保持着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还毫无顾忌朝她逼近了一步,同时伸出了手,试图去触碰她的脸颊,深情款款:“颜颜,其实叔叔喜欢你很久了,奈何……”
苏颜恶心的直反胃,不等谢河山把话说完,她就用力地推开了他,然后转身就跑,逃命似的跑回了大厅,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想给白星梵打电话。
然而却在点击拨通键的前一刻迟疑了。
非亲非故,她凭什么要求他来帮自己呢?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为了自己卷入这场是非呢?就在一个小时前,她才拒绝了他的心意,现在又转过头要求他挺身而出为自己撑腰,这不是贱是什么?
只迟疑了那么几瞬,她就重新做出了选择,果断放下了手机。
胃部还在一阵阵抽搐,是被谢河山那个衣冠禽兽恶心的,她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回头看向了来路。
谢河山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面色坦然地一步步走了过来。
苏颜不再看他,以免自己忍不住吐出来,当务之急还是去找弟弟,好在大厅服务台处有护士在值班,于是她去了服务台,向值班护士询问安保室的位置。
护士告诉她安保室位于大厅西侧的走廊尽头。
刚才谢河山带她去的是东侧走廊——意识到这一点后,苏颜的胃部又是一阵抽搐,恶心到了极点。
问路耽误了些时间,她刚对值班护士说完“谢谢”,谢河山就已经重新走到了她身边,还保持着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
这个人大概就是无耻届的天花板了。
苏颜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谢河山却紧随其后,语气咄咄逼人:“你弟弟重伤了小屿,他那个妈可不是省油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姐弟俩,我是在给你机会,你不要不识好歹。”
言语间,尽是威逼利诱。
苏颜却毫无畏惧,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么?大不了同归于尽,咱们一起上法制新闻!”
谢河山语塞,愤恨又不甘地盯着苏颜的后背,恨不得用目光把她洞穿。
走廊尽头往右转,就是安保室。
苏颜到来的时候,安保室门前已经围了好多人,闹得最凶的那位就是谢屿他妈沈蓉,其次是谢屿的两位姨妈,三姐妹联起手来用一种骂街泼妇般的强硬姿态逼迫着守在安保室门前的那两位身穿制服的保安把门打开,不达目的不罢休。
两位保安十分为难,不停地好言相劝:“咱们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维护治安,我们真的不能给你们开门。”
一旦把门打开了,搞不好还会闹出人命,他们可不想丢了工作。
沈榕丝毫不把一位小保安放在眼里:“我们谢家人从来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再不把门给我打开,我就连带着你和门里面的那个小杂种一起收拾!”
“你说谁是杂种?”
苏颜的声色冰冷,又夹杂着怒火。
原本乱糟糟的安保室门前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回头看向了她。
沈榕越发的怒不可遏,几个箭步冲到了苏颜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破口大骂:“下贱胚子!你还敢来!”
事发突然,苏颜躲都来不及多,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眼前猛然一黑,左耳开始嗡嗡作响,右耳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声,“姐!”
苏展刚才一直龟缩在安保室内,不是不敢出去,而是不能出去,因为谢家人一直堵在门口,一旦他出去了,肯定少不了一场麻烦,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和谢屿他妈做过多纠缠,因为谢屿他妈的行为做派像极了一个没素质的泼妇,开口闭口就喷性//器官,普通人难以启齿的低俗词汇在她嘴里好像是老生常谈一样,脱口就出,一点都不像是个上流社会的阔太太,素质低的还不如他那个农村出身的妈呢。
常言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他这种从小就接受高等素质教育的大学生肯定不是泼妇的对手,骂也骂不过,也不能动手打女人,所以他只能龟缩在安保室内,等待着白哥来捞他。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来的竟然是他姐。
他都不是泼妇的对手,更何况是他姐呢?所以在听到姐姐声音的那一刻,他立即打开了安保室的门,紧接着就看到了谢屿他妈打他姐的那一幕,当即火冒三丈,身形急遽地冲过了挡在安保室门口的谢家人,也顾不得男人不能打女人的底线了,先用力地推开了沈蓉,然后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谁他妈让你动我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