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乐景的新电影还没上映,笔者也无从得知电影内容,所以他就直接拿乐景的电影名字开涮,集中所有火力来喷“贵妃醉车”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起来。
“贵妃醉酒我倒是耳熟能详,贵妃醉车是个什么东西?莫非谢导演直接把贵妃醉酒的戏码搬到了马车上进行?谢导演还真是个聪明人。只不过让贵妃换个地点醉酒,就又是一部新电影了。诸君请看,拍电影原来是如此简单,等明日,人人都可以拍电影了。你拍个《菊花亭还魂记》,他拍个《东厢记》,我再拍个《水泊凉山》,十几天就能拍出一部新电影!要不了三年我们的国产电影就可以超越西方了!”
乐景看到这篇报道,立刻就明白了这想必是那日聚会上某人的手笔。他那日的“大放厥词”,让某人觉得刺眼了。
可是这个某人,偏偏没有正大光明和乐景吵架的勇气,反而披了个马甲,藏头露尾在报纸上阴阳怪气,如此行径反而让乐景越发看轻了他。
他本不把几声犬吠放在心里,然而萧长乐却气炸了。
“他都没有看过我们的电影,只凭一个名字就能恶意解读出这么多东西!”他瞪圆了眼睛,芙蓉面上杀气腾腾,摁着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可以想见如果笔者在这里,肯定要被他痛揍一顿。
萧长乐长的娇媚,若别人要以为他娇柔怯弱就可以肆意欺压他,那就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徽戏本就以武戏著称,萧长乐三岁开始练功,如今已经有十三年,练就了不俗的拳脚功夫,对付那些只会在报纸上唧唧歪歪的酸腐文人就如刀切豆腐。
“我们的电影一定会票房大卖,让他们哑口无言。”萧长乐希冀的看向乐景,目光滚烫明亮,“你说对不对?”
乐景想说我无法跟你保证票房一定会大卖,他想说他们题材小众,又正好撞上美国大片,很可能票房不会太理想。
但是他终究咽下去了这些话,对眼神明亮笑容充满希望的少年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当然,我对我们的电影有信心。”
他是导演,他就是剧组的顶梁柱。
他是导演,他和剧组的所有人都已经竭尽全力献出了最完美的作品,剩下的,就交给老天爷吧。尽人事听天命。
如果最后票房惨淡,那也是他技不如人,没什么可值得后悔的。
不同于比较悲观的乐景,一直亲眼目睹拍戏全过程的直播间观众倒是对电影充满信心。
【李华同学不配上大学:除非观众都是瞎子!要不然《贵妃醉车》一定会大卖!让美国电影见鬼去吧!
风吹过的街道:我真是服了那些人,自己跪久了就让主播和他们一起下跪,主播不跪他们反而怀恨在心,在报纸上搞一些膈应人的小动作,真恶心。
万水千山只等闲:唉,我们这一代人已经习惯了挺胸抬头做骄傲的中国人,要不是看了直播,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的华夏如此卑弱,此时最顶尖的学术精英团体们竟然以崇洋媚外为荣。
我以我血荐轩辕:主播冲鸭!努力振兴国产电影,啪啪打脸!】
乐景苦笑一声。他们倒是对他很有信心。
此时,他的肩膀已经寄托了很多沉甸甸的期待,他忘不了戏班子里那些老戏骨殷切哀求的目光,也忘不了大街上汗流浃背瘦骨嶙峋的骆驼祥子们。
最初他只是想把这些被漠视太久的画面记录下来,却在不知不觉中,他的电影被赋予了太多太多的意义。
……
《贵妃醉车》在电影院上映的那一天,正好是环球的新作登录各大电影院备受好评的时刻。
白松芳走进电影院,在售票员惊讶的眼神里,买了一张《贵妃醉车》的票。
他没有买包厢,买的是普通的二等座。电影院里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和隔壁爆满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坐在电影院里,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报纸上《贵妃醉车》这个名字的非议。有人说这个名字不伦不类,是导演的投机取巧之作,他虽然不信,但是此时看到电影院人丁零落的画面,还是有几分难过。
唉,西洋电影大行其道,绝非华夏之福啊。
在他的屏息等待中,《贵妃醉车》正式开始放映。
画面先是一暗,进而很快亮起来,露出一张满头大汗表情狰狞的男人脸,男人在不停的喘着粗气。
镜头很快拉远,露出男人的全身,白松芳也终于知道了男人的身份——一名现在正在拉车的黄包车夫。
接下来,电影通过一系列飞快闪现的画面向观众展示了男主角刘大年作为黄包车夫的人生。
他和两个朋友合伙租了车行一辆黄包车,三个人轮流拉车,每个月赚的的酬劳在分给车行后本就微薄,却还要时不时被警察敲诈勒索,导致他的生活一直很艰难。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千方百计从牙缝里省钱攒钱,因为他一直有个梦想——买一辆属于自己的黄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