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要他了(17)
霍铭霄下车去接她。
陆鸢靠近些,才问:“换新车了?”
霍铭霄的车库都是陆鸢眼中过时的超跑,但这回他开的是新款,不过是居家实用型,不像以前的超跑顶多坐个两人,拉风是拉风,要是开长途也不大现实,忒累。
“这车后面还可以放儿童座椅,到时候备好了就带沅沅出来玩。”
陆鸢往后扫一眼,眼神变得柔软,“沅沅早就不用坐儿童座椅了。”
霍铭霄道:“也对,她今年5岁了吧。”
陆鸢余光躲闪不及,“嗯,5岁半了。”
她不太想提及这个话题,在霍铭霄想继续时打断道:“先上车,再不走得堵车了。”
“放心,港城这地我熟得很,就是堵车也能带你抄近路赶到。”
陆鸢笑了笑,看向窗外。
霍铭霄问她,“听歌吗?我习惯自己开车会听,否则太孤独。”
能把孤独轻而易举说出口的人内心绝不会太孤独。
陆鸢没拒绝,等那首熟悉的曲子一放出来,她就让他切了,“淑仪这首睡前听会哭一宿。”
霍铭霄不知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调侃,老老实实切了歌。
“这首十几年前的歌了,你也喜欢老歌?港城这边的歌手总是别有韵味,唱情歌总能唱到心里去。”
“嗯,有熟悉的人介绍过。”
霍铭霄偷偷打量她,“有认识的人在港城?”
“算有吧。”
“你之前来过港城吗?”
“没有。”
霍铭霄听出她的异样,并不戳破,转而调节气氛,“可惜了,港城好歹是全国有名的旅游城市,你应该早些来,十年前与十年后大变样。”
不用十年,五年,不,一瞬间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陆鸢满脑子都在回想另一个人的歌声,他常年在幕后看台上的人表演,若是台上的人演得不好了,他会亲自上去指导。
他在舞台上唱:“心似刀割,总算醒觉,胜地难闭幕。”
她不解词意,他也不曾解释。
那时候,陆鸢已经跟在霍言骁身边五年,她从最基础的课程上起,靠着天赋与努力获得他的认可。到后来,方向全错了。
陆鸢不止一次向他表示好感,就差把“我要与你一起”脱口而出,但她知道还不是时候,每每见着霍言骁下意识躲避的眼神,陆鸢就知道她的言行让他不安了。
身份、年龄都是他不安的理由,可这些不是最终的。
再后来,霍言骁对她失望透顶。
陆鸢又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不属于他的遗憾,她好像懂了点那句歌词的意思,再盛大的开场也只能由她独自落幕。
一周后,霍铭霄与陆鸢前往金城,一来出差二来拜见岳父岳母。
事情办妥,霍铭霄带她去了金城某处墓园。
“我没来过几次金城,当然除了必要的工作行程以外,还真没怎么好好看过这个地方,不过每次都会来看看我的这位叔叔。”
霍铭霄抱着白菊与陆鸢说话,她低着头看路,他沉沉叹气继续说:“他从小待我好,走后把港城的几套房产留给了我。他是被家族驱逐的人,或许我跟他也差不多,才会觉得我与他在某方面很像,说起来,我与他的耳垂都有一颗红痣,连名字都像。”
陆鸢手心冒起冷汗,金城的秋比不上港城,风吹来就是带着阵阵寒意。
两人终于到了墓地,霍铭霄见到了墓碑前的勿忘我,神情跟着放松,“原以为这世上只有我记得他,竟还有人记挂着,这勿忘我还娇嫩大概是今早送来的。”
墓碑上写着“霍言骁”的名字,陆鸢看一眼就移开。
霍铭霄擦上墓碑,轻声与他打招呼,“小叔叔,我来看你了。”他转身指着陆鸢,继续说,“她是我太太,叫陆鸢。”
秋雨绵绵,陆鸢心中那道屏障被打破。
终究是……
“隔岸无旧情,姑苏有钟声。”
第8章 温暖
霍铭霄与陆鸢并没有在金城呆太久,去墓园后的当天两人返回港城,在机场碰见一场小骚动。
前方路人围了几层,竟是“长丨枪丨短丨炮”的守着,看得出来是记者团在堵人,眼下上头正做清朗行动,像粉丝接机这种行为管控十分严格,但有些记者总会见缝插针追新闻。
陆鸢往那处看去,霍铭霄挡在她斜前方问她要不要喝咖啡。
“飞机上去喝吧。”她又往前看去,已经有保安出来阻止。她打消了继续观看的念头,接到了章粼粼的电话。
“公事。”陆鸢对他说,霍铭霄点头表示明白。
他站在原地,陆鸢离他几步远开始听电话。
“陆总,苏雅雅出事了。”
陆鸢心神不安的看向人群簇拥的那头,章粼粼继续道:“她于昨晚被张氏的大公子当街暴打,凌晨送往医院被狗仔跟拍到,病例流出去,她怀孕了,孩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