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修穿进无限流[无限](103)
如果有关的话,难道是因为这些记忆和灵力对她的生命造成了威胁,寡言封印才将其压制?
……
隔壁的玩家一晚上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被家丁当成小偷捉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有人走进了院子,脚步很轻,拍门声也很轻。
“大少奶奶,您起了吗?太太请您过去。”小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太太?
谢留夷打开门,看了看天色,天光将将破晓,大多数人都还睡着,这时候太太喊她去做什么?
小红低着头,双手拢在小腹前,恭敬地站在门口,没有像昨晚那样被她看一眼就抖。
她甚至还笑着对谢留夷说:“大少奶奶怎么还穿着嫁衣呢?快脱了吧。”
一晚上过去,这姑娘胆子变大了?
“你不怕我?”谢留夷问。
小红惊讶地看她一眼,“我为什么会怕您呢?”
谢留夷垂下眼帘,脱下身上皱得酸菜样的素纱嫁衣,随手往榻上一丢,没有再说别的,抬手示意小红带路。
来到太太院中,昨晚在太太门口打盹的小丫鬟此刻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精神百倍地站在门口。窗户上看不见灯光,里面的人显然还没起床。
微熹的晨光中,阎嬷嬷端着架子站在院中,见谢留夷进来,三角眼犀利地上下扫视一番,吊着嗓子道:“大少奶奶出身不好,许是没人教过你做媳妇的本分,今日老奴便僭越一回,教教你这大户人家的规矩。”
依然是那副刻薄挑剔的表情,好似忘了昨天谢留夷如何当着她的面,一刀解决一个小护院,也忘了昨天她瘫软在地上时的恐惧。
怎么回事,小红和阎嬷嬷都失忆了吗?谢留夷纳闷。
那头,阎嬷嬷还在继续吊着嗓子,拿腔拿调地训话,“女子,天生卑弱。新妇进门,当早起晚睡,恭谨侍奉公婆,服侍丈夫。今日你起得晚了,便先在院中跪上几个时辰,等太太醒了,再去服侍太太洗漱用饭,尽一尽做人媳妇的本分。”
说罢,她一脸嫌弃,“女子,当时时整肃仪容,才能取悦丈夫。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罚你今日不许吃早饭。来人,替她挽发。”
小红上前来要替谢留夷梳头,只是谢留夷比她高出一个头,她够不着,小声道:“大少奶奶,您稍微蹲一下身子。”
“蹲什么?跪下!”阎嬷嬷厉声道。
谢留夷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膝盖笔直,眉头微皱,“你失忆了?”
“放肆,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阎嬷嬷伸手指着谢留夷,食指都快戳到她鼻尖。
谢留夷伸出三根手指捏住她食指,向后折过去。阎嬷嬷痛呼一声,想抽手,谢留夷手指铁钳似的钳住她,在她的痛呼声中问:“我是谁?”
“你个小贱蹄子,竟敢这么对我。要不是我们阎府买了你,你早就被卖进窑子里了。”
谢留夷加大手上的力道,阎嬷嬷哎哟哎哟地痛呼着,顺着谢留夷的力道委顿在地,额头渗出冷汗来,嗓音尖利地喊,“来人,快来人。”
小红急忙上前抓住谢留夷的手,“大少奶奶,您快放开阎嬷嬷。”
谢留夷不为所动,掰着阎嬷嬷的手指,蹲下身凑近了问:“我是谁?”
“大少奶奶,您魔怔了吗?您是大少奶奶啊。”小红上手来掰谢留夷的指头。
谢留夷轻轻一掌将人推开,盯着阎嬷嬷浑浊的眼睛,声音冷厉,“回答我!”
“白莲你个小贱人!你就是个给我们家大哥儿冲喜的孤女,真以为自己是大少奶奶吗?”
谢留夷放开阎嬷嬷的手,站起身来,脸上没有表情。
白莲,是谁?
现在这个阎府,还是昨天的阎府吗?
小红急忙过来搀扶阎嬷嬷,却被阎嬷嬷一巴掌扇在脸上,“没用的东西,快去给我请家法来。”
小红捂住脸,转身急匆匆走了。
卧室里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阎妈妈,发生了何事?”
口齿清晰,声音中并无睡意,可见早就醒了。
“太太,求太太给老奴做主啊!”阎嬷嬷捧着手,跌跌撞撞地跑进正房。
谢留夷跟了进去。
第45章
正房里的陈设色调暗沉, 压抑又厚重。小丫鬟打起了千工拔步床的帐幔,露出帘后端坐在床的阎太太。
明明是不足四十岁的年纪,黑发里却已掺了许多银丝, 哪怕刚刚起床, 头发也紧紧地箍在发髻中, 一丝不乱。
她脸色是久不见日光的苍白,眼角眉梢都向下耷拉着, 鼻端两道深刻的法令纹,仿佛拧一拧,能拧出一盆苦水来。棕灰色的锦缎睡衣麻袋似的套着她瘦削的身子,那暗沉的颜色让上好的料子也显得沉闷压抑起来, 整个人像是要溶进身后浓重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