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夜来香的味道，陈息感觉脑子宕机了一般。

突然草丛里传来一声猫叫声，然后是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有流浪猫经过。

陈息如梦初醒，连忙推开谢沉：“我拿门禁卡。”

陈息凑在电梯的一角，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电梯一到，陈息如获大赦般逃离，干巴地说道：“你一路上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谢沉能察觉到她的不自在，轻轻摸了下她的头说道：“明天见，晚安。”

吃早餐时，谢沉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陈息：“我不在的这一周，你是不是都没按时吃早饭了。”

陈息感觉自己像犯错被抓住的小学生，小声回答：“我每天都有喝豆奶。”

谢沉轻叹了口气：“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能自觉。”

谢沉不在的这一阵，陈贯之每天都送她回家，虽然她觉得太麻烦对方，但陈贯之每次都以“顺路”为理由捎带她回去。

现在谢沉回来了，陈息不用再继续麻烦对方了。

午饭时，依旧是陈贯之带着陈息一起。

陈息对他说：“对了，我男朋友回来了，这段时间麻烦组长了，中午这顿饭我请吧，报答一下您。”

陈贯之微微一愣，随即语气自然地说：“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吃饭时，陈贯之问她：“这段时间实习感觉怎么样？”

陈息下意识挺直腰板，陈贯之又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是要对你做什么评测，不用这么紧张。”

陈息松了口气，回答道：“感觉就……挺好的？学到了不少东西，大家也都很好相处。来之前我还挺担心的……”

“那就好，”陈贯之端起水杯，“留学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改文书，然后还在学GMAT……”陈息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陈贯之看着她：“很累吗？”

“是有点，觉得很多事情都要去做，但是又有种自己被推着往前走的感觉。”陈息有点惆怅。

“你是申财管专业吗？”陈贯之问她。

“大概率是。”陈息说道，“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学什么……但是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财管就是了。”说完又叹了口气。

陈贯之说：“你有这种迷茫很正常，你可以慢慢想。如果你以后想留在A市工作，我也随时欢迎。”

回家路上，陈息转述了中午的对话。

谢沉问：“那你现在怎么想？有其他喜欢的专业吗？”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自己没什么感兴趣的，但是对本专业兴趣也不是很大。”陈息无力地靠在座椅上，长叹了一口气。

“你一开始为什么想申请出国？”谢沉又问。

陈息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去找工作，还想多混两年，嘿嘿。”

谢沉没想到她的回答这么直接，也轻轻叹了口气：“这个问题确实挺难的，很多人也是误打误撞学了一个专业，自己也未必喜欢，只是既然学了就觉得自己应该做这个，然后就一条路走到黑。”

“是啊，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这样想是不是没事找事，但是又不想稀里糊涂就这样继续下去，哎好愁人啊。”陈息又长长叹了口气。

正好遇上一个红灯，谢沉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想再读这个专业也可以先找个工作干着，以后有感兴趣的再去读。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陈息也觉得自己空想没什么意义，还是老实地做事比较好。

两人坐电梯上楼，讨论晚上要吃什么。

陈息说：“我想吃螺蛳粉了。”

谢沉的表情略微难以描述。

正好电梯门打开，陈息一边扯着他袖子一边说：“你陪我一起吃呗……”

谢沉笑着说：“别闹，我拿钥匙开门。”

两人打闹着，直到看到在门口候着的陈奚。

谢沉敛起笑意：“你怎么在这？”

陈息也连忙放开了抓住他袖子的手，把双手背在后头，莫名心虚。

陈奚笑着对谢沉说：“快开门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陈息有点手足无措，说了声：“我先回家了。”然后赶忙找钥匙开门进去装鸵鸟。

谢沉站着没动：“你来做什么？”

“你开门让我进去说呗，我都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了。”陈奚抱怨道。

进门后，陈奚自行参观了起来：“你这房子还挺不错的，租金贵吗？”

谢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这有什么难的。”陈奚在沙发上坐下，“你就这么对待客人吗，连杯水都没有？”

谢沉还是给她倒了杯水。

“上次你们不是还装出一副不熟的样子，原来背地里都住一块了啊。”陈奚看到屋子里成双成对的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