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太子妃以后(126)
季旆五岁便离开了京安,并不在官雪冷身侧长大,他长于山林之间,自然是无比厌憎宫里的那一套,性格也开始变得随性洒脱无拘无束,更不令人管教。
他和官雪冷之间的温度一降再降,兴许已经到了冰点了。
赵鄞呈看着北月若有所思的脸,抬脚踢了踢他的腘窝,北月不小心往前一跪,赵鄞呈立马叉腰:“北月兄弟,为何要对我行如此大礼?”
北月气结,他有时候是很羡慕赵鄞呈这般乐观的心态和苦中作乐的本事,但是但凡有人想得少一些,就有人要想得多一些,他知道赵鄞呈并不是没心没肺,而只是想告诉他,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别忘了,你还有个好兄弟。
“之敬,谢谢你,但我现在不想开玩笑,你说的固然有理,但是你我没有确切的证据,单凭殿下和皇后的关系就去做定论,似乎不太妥当。”
赵鄞呈颔首,他低声道:“今日我将殿下抱回来的时候,过的是玄武门,玄武门定是有皇后的人,其实不止玄武门,像皇后那样的人,哪个地方没个眼线,除了我们这没有,我原本以为皇后是真的因为爱子心切,但我刚刚从她的眼神却发现了,一种,很安心,换个说法,就似乎很乐意见到殿下这样的境况一般。”
北月正欲接话,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唐静一手一边一记爆栗敲了过去,“殿下刚刚平稳下来一些,你俩跟麻雀似的在这里喳喳喳喳干什么呢?”
两人吃痛的看着唐静,莫名默契地转过头,不理他。
“嘿,我说你们两个,跟苍蝇似的嗡个没完,我管管你们的权利都没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叫扰民我可以告官的!”
赵鄞呈睨了唐静一眼,“刚刚还说麻雀喳喳喳呢,现在怎么变成苍蝇嗡嗡嗡了?”
北月也学着赵鄞呈睨了唐静一眼,“告官告什么官,你就是官,你还要告哪去?”
唐静:……这俩人莫不是傻子?
“快滚,殿下需要安静,还有,去叫小桂子准备药浴,一会殿下醒了直接药浴,不然我没办法在七月十四夤夜安定好殿□□内的红妖,到时候你们玄镜门的全部上,也未必拦得住他!”
唐静一人一脚把赵鄞呈和北月踹开,两个人摸摸屁股离开了南苑,唐静瞬间颓然了下来,他坐到门前的青石阶上,捂脸叹气。
这药浴,怎么就不管用呢?
就算是自己医术不精,但这药也不可能药力不够啊?难不成这药还有自我意识,保留了一部分药力?
唐静想到这,霍地站了起来,大步朝着西苑而去。
如果这问题不出在药上,那么,肯定出现在人身上。
坐在西苑院里回顾往昔的赵鄞呈和北月见着唐静过来,心想殿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正欲说话,便瞧见唐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朝两人勾勾手,两人虽莫名其妙,还是跟了上去。
“负责药浴的一直都是小桂子吧?”
赵鄞呈被问了个莫名其妙,不是小桂子难道是自己?
唐静翻了个白眼,“殿下的身体一直没有多少起色,但是你们想,就算我是个庸医,但那方子,是唐欣荣和安颜路一手琢磨出来的,没道理一直没有效果。”
赵鄞呈和北月互相看了一眼,一人飞身上了房顶,一人则是敛了声,往烧水的房间边上走去。
房顶上的北月挑开了一块黄沥青瓦片,正好看得到忙活着的小桂子。
但是从北月那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小桂子是否真的往药汤里放了什么东西。
赵鄞呈这边却是不同,他直接挑了视野最广阔的地方,他就站那窗边,直勾勾的看着小桂子。
小桂子以为两人还在院子里谈天说地,见火势生得差不多了,立马拿出藏在袖笼中的药粉,尽数洒了进去。
赵鄞呈手中的钢珠一起一落,小桂子的手掌直接被打出了个血淋淋的洞。
小桂子尖叫一声,赵鄞呈已经闪身来到了他面前,眼见小桂子就要咬舌自尽,赵鄞呈眼明手快的撕了自己一块衣角塞进了小桂子嘴里,顺势将人打晕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唐静跟着跑了进来,见着面前的一幕,心中余悸阵阵。
为何之前自己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
北月从他身后进来,拍拍他的肩膀,“佩樊,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之敬的错,错就错在,我们用错了人,信过了人。”
赵鄞呈麻溜的把小桂子捆了起来,唐静折回去拿了迷迭散被小桂子灌了下去,他可管不着小桂子留下什么后遗症,没当场弄死他,只是因为这人可能还有些用处。
等三人重新熬了好了药汤,季旆已经醒了良久。
他想翻个身,但是眼看着身上这么多细长细长的针,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但是唐静这个死人死去哪了?他腿有些麻,想下榻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