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妥协(16)
贺言郁被她扑了满怀,冲击力让他单手撑在身后的床垫上。
他感受到安棠迫不及待的依赖,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先前冷冰冰的脸色有些缓和。
“好,我不离开。”
“你肯定是骗我的。”安棠吸了吸鼻子,语调带着哭腔,她把贺言郁抱得死死的,就怕他一眨眼就不见了。
屋外还在电闪雷鸣,同时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大雨。
安棠哆嗦着,嘴里囔着害怕,“你亲亲我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
贺言郁微微皱眉:“?”
在他微怔的片刻,安棠已经捧着他的脸,热情而主动的吻上他的唇。
她的吻毫无章法,甚至乱得可以,可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面前的人是真实的,是有体温的。
她的淮之早就好了,他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昏迷不醒呢,所有人都在骗她,他们都在骗人。
淮之就在她面前,淮之没有事了。
安棠用满是炽热爱意的眼神看着贺言郁,似乎觉得他戴的眼镜很碍事,于是伸手替他摘下扔在旁边。
“别离开我,别离开……”
安棠捧着贺言郁的脸亲吻,那迫切的模样让他浑身火热。
他拿下安棠的两只手,眸色深深,“你不是让我滚吗?现在怎么又是这副做派?”
安棠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谁都唤不醒她,她可怜巴巴的呢喃着别离开我,然后伸手把贺言郁推倒在柔软的床上。
她不安的揪着贺言郁的黑衬衣,亲了亲他的脸,视线下移落到喉结处,那里有一块淡淡的疤痕,安棠知道温淮之那块伤疤的由来。
她温柔的吻着,本就是脆弱敏感的地方,贺言郁有些轻喘,他的眸色越来越暗,凸起的喉结更是上下滚动。
“安棠。”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以前他们在行鱼水之欢的时候,安棠也喜欢亲吻他的喉结,他有次餍足后笑着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结果她却皱着脸快要哭了,说她心疼他。
贺言郁被她弄得心头火气,翻身将人压住,大手扣着她的手腕。
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锃亮的闪电透过半敞的窗帘照进室内,劈亮装饰漂亮的房间。
同时也照亮大半张床,悬挂的半截小腿莹白纤细,淡粉的脚趾紧紧蜷着又松开。
*
清晨,下了整宿的雨终于停了,空气中都是湿润的气息,混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安棠是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的,入目就是凸起的喉结,她枕着贺言郁的手臂,被他紧紧搂着。
男人呼吸平稳,睡着后那张脸没有平时那么凶厉且不近人情,安棠微仰着头看向他,神情有瞬间恍惚。
她差点以为是……
安棠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正准备起来,发现自己浑身都痛,昨晚发生的事在她脑海里回放。
贺言郁睡眠浅,在安棠醒后,他也醒了。
他睁眼,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就这样跟她对上,两人呼吸缠绕,彼此无言。
昨天红绳一事,安棠心里对他还有怨气,她伸手把人推开,抿着唇准备起床洗漱。
谁知贺言郁长臂一伸,勾着她的腰把她拖回去,宽阔结实的胸膛抵着后背,她被贺言郁抱在怀里。
被子里,他的手臂贴着安棠的,将她的手也握在掌心,贺言郁将脑袋埋在她的肩颈处,刚醒,嗓音还有些沙哑:“你要是真那么喜欢红绳,待会我带你出去挑好不好?”
能让贺言郁做到这步,真的很不容易,他一向习惯运筹帷幄,把别人玩弄于鼓掌间,更何况他生性凉薄,别说外人,就连亲生父亲都可以对付。
贺言郁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安棠有瞬间晕眩,她用力挣脱,掰开贺言郁圈着她的手臂。
“那是无价的,你以为随随便便一根红绳就能打发吗?”
她的语气很冷,至少这些年来,贺言郁从未听见她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贺言郁就没见过比她还会翻脸不认人的人,昨夜缠着他索吻的人是她,夹着他不放的人也是她,在他耳边温柔痴迷说着情话的人还是她。
感情什么便宜都被她占尽了,而他只是她消遣的工具?
贺言郁胸口憋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冷笑道:“再无价,现在也是被人践踏的脏东西。”
“你滚——”
安棠抄起枕头砸他,贺言郁接住扔到旁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婶发现,这两天别墅的气氛很古怪,大家做事都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生怕闹出一点动静就被责骂。
安棠最近不给贺言郁好脸色,贺言郁也不会像舔狗往她跟前凑,他几乎不回家,像是住在外面。
赵子真不知道贺言郁和安棠在闹别扭,他天性贪玩,隔三差五就会组局约上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得知贺言郁最近有空,他连忙把人约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