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白山茶(7)
说到这里,时韫裕清清嗓子,也暗示之后他说的是重中之重:“第三,往后信息共享,对于医学生的培养任务减轻,院校内的科研才是院校发展的关键。我院在生物科学这方面能力不足,一直下去很可能成为未来学校发展的阻力,不如趁此好好提升一番。”
说完,那些犹豫的纷纷点了头,而那些不支持的发问:“可是现在院里没那么多资源。”
时韫裕对着那名主任微笑,道:“我此次回来也不仅仅是为了演讲,还为了国内国外医学研究合作的问题,如果可以,我希望锦大可以加入这场合作。”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时韫裕在医学界的地位不言而喻,而他居然肯发挥自己的资源和人脉,为锦桉大学的发展贡献到如此地步。
不是说这件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是这是金钱无法估量的,时韫裕完全没有这个义务。
而且当年他大四实习一个月的时候还和前任院长发生了矛盾,之后由于自身原因便很少回锦大甚至锦桉市了。
他作为毕业校友,曾为锦桉大学捐赠过两百万,还给予过无数学生专业上的指导,现在又为母校带来新的发展契机。
院长几乎要落泪,布满老茧的手拉住他,“谢谢,谢谢你为锦桉大学做的一切。”
“小事,”时韫裕颔首,谦虚回答,“程教授曾教育学生,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岑颂心里不禁为时韫裕骄傲,正当她痴痴地望着时韫裕时,后者仿佛有感应一般,直勾勾地和她四目相对。
她如受惊的小鹿,被这猝不及防的对视吓得差点要摔倒。
时韫裕无奈地扶住她的后背,手隔着衣服的布料传来阵阵热量,岑颂更加慌乱了,只听见他无奈地叫她:“怎么回事?站都站不好。”
他的动作过于亲昵,岑颂怕其他主任和院长多想,便立正了身子,稍微与时韫裕拉开距离。
“……”
时韫裕看她这赶紧撇清和自己关系的动作,面上没有太大的波动,而是礼貌对着其他几位点了点头:“我们先出去了。”
岑颂说了句“老师们再见”便跟着时韫裕出去了,她战战兢兢地走在后面,似乎能感受到前面人周围的低气压。
莫非又是她说错了什么?
岑颂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问他:“学长,你还要逛逛吗?我可以陪你的。”
“不用了,我演讲稿还要加工一下,”时韫裕说这话时特意转过身,直视她的目光,“毕竟,我的主要目的不是来逛学校,而是解决你的麻烦。”
岑颂点点头,真挚地说道:“谢谢学长。”
时韫裕温和地笑了笑。
他转身准备走,却被岑颂拉住了衣角。
也许是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太逾矩了,她又乖乖地放下爪子,眨巴着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小声地寻求他的意见:“学长,能陪我再去一次实验室吗?他们都还想见见你。”
他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但此刻心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样,让他只能遵循本能:“行。”
岑颂这才展开笑颜,明媚的杏眼因为笑容的弧度而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儿,洁白的齿贝仿佛会发光。
时韫裕一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便只顾着往前走。
岑颂不明所以,紧跟上他的脚步,却看见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投来惊艳的眼神,其中不乏那些漂亮女生毫不掩饰地打量。
她暗自腹诽,不知不觉就醋到了自己。
时韫裕可没精力管那些人,直接问:“你的实验指导老师是谁?”
岑颂心里还想着刚刚的一举一动,拼命压抑自己翻腾的内心,纠结于那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嫉妒,显然没注意到时韫裕的问题。
没收到回答,时韫裕也有点尴尬,索性也不说话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到了实验室。
果然那些来争实验室的人都销声匿迹了,组里其他三人都忙着把一开始弄乱的实验工具整理好。
见岑颂时韫裕一起回来,他们都围过来,刚刚见到的女孩率先岑颂比了个“OK——赞”的手势。
组长则对时韫裕感激道:“谢谢时学长帮忙,如果不是你,我们估计今天就会被那个老师赶出去。”
时韫裕微微摇头表示不必。
组长却谜一般地脸红了,自诩为猛男的他这一幕由他人看来有些滑稽,但他完全不顾,双眼发光:“我叫何浩,很敬仰学长您,如果可以的话,能留个微信吗?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学长您!”
虽然他如今是时主任,但实际上时韫裕是一个很随和的人。
他点点头,刚想亮出二维码,那个女生也凑了过来:“学长我也想要!我叫许萝琦!学长要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