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白山茶(144)
时韫裕松了一口气,低声对岑颂道:“结束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待会儿来接你。”
眼瞧着重要角色刚要抬脚离开,许萝琦立马叫住时韫裕:“时学长,难得看你回一次锦桉,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呗。”
许萝琦这番话瞬间点醒众人,大家立马激动上前:“是时韫裕学长吗?”
时韫裕礼貌地点了点头。
气氛瞬间热络起来,大家放下手里的事情,立马围了上来。
这个场景不免让岑颂想到三年前,时韫裕来锦大帮助他们科研小组逃脱被解散的命运,最后小组成员也是争先恐后地和时韫裕交流学术,言语之间都是深深的敬佩。
俨然大佬登场,翘首以待。
“学长,你不知道我们教授天天夸你,还说你是参加锦桉大学研讨会的最年轻的专家。”几个学弟满眼都是佩服。
而因为突然提到三年前时韫裕来锦桉大学参加研讨会的事,其他人也纷纷回忆起来:“我记得当时学长你发表的演讲是关于房颤合并经皮冠转动脉介入治疗的抗栓治疗的研究。”
时韫裕点点头,简单说了研究的最新进展。
其他人好像发现和大佬沟通的桥梁,一股脑地开始问时韫裕一些学术问题。
时韫裕一一解答。
就这样,本来一场以聊天联谊为主题的局向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活生生把一个同学聚会演变成学术交流会。
一群人正襟危坐地在酒吧里聊人类医学界的革新与发展。
其他桌的客人:“……”
酒保:“……”
摇滚的歌手:“……”
这时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学姐们的生物小组也很厉害,锦桉大学好多研究生想加入呢”
许萝琦有了话题,嘿嘿一笑:“当初我们的生物小组差点玩完,还是时学长极力保下我们的。”
这其中也有老同学知道这件事,恍然大悟道:“我就说教研主任那么扣扣搜搜,你们怎么从他手上拿到那么多资金的。”
时韫裕谦逊回答:“是因为你们的课题有研究价值,我只是尽绵薄之力。”
岑颂插不上他们,低下头吃酒水里的零食水果。
而落单的她也成功被隔壁桌盯上,刚刚过来加她微信的男人此刻从容了不少,坐过来小心翼翼地和她搭话:“你是锦桉大学的?”
岑颂以为他是说自己毕业的院校,点点头。
男人夸赞:“那你成绩很好啊。”
下午还被岑胤和时韫裕联合嘲讽的她摇了摇头:“一般吧。”
男人继续,再次拿起手机:“你大几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想打个备注。”
“岑颂。”一道平稳冷淡的声音穿插而来。
岑颂和男人同时望去,时韫裕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有意地提醒:“怎么不坐过来?”
众人一齐看过来,时韫裕的此番举动也让话题回归到他此行的目的。
男人一惊,问岑颂:“他是?”
岑颂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围观,而且下午的事又让她积攒了怨气。此刻她心里不痛快,故意侧头和男人解释:“我哥。”
老同学里有人知道岑颂的哥哥是岑胤,听到这个解释更加疑惑:“你哥不是——”
岑颂“啊”了声,歪头一笑:“时主任和我一家医院,也算是像哥哥一样照顾我。”
大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岑颂觉得不够,给出一个更确切的解释:“但因为是领导,我觉得时主任更像我爸呢。”
时韫裕:“……”
偏偏还有人补充一句:“时学长三十多了,那也应该有女儿了。”
“……”
聚会结束是下午十点,新年的街道上仍然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岑颂坐在副驾驶,动作行云流水地系好安全带。
时韫裕过来得急,开的是岑胤的车,他一言不发地握着方向盘,似乎一股气憋得不行。
岑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岑颂立即下车,却被人拉住手腕,驾驶座上的人幽幽地看向她,深吸一口气道:“你给他微信了?”
岑颂干脆道:“是啊。”
时韫裕感到头疼,欲要和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岑颂,你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岑颂捂住嘴:“我不明白诶,韫裕哥。”最后一个字被她特意咬重了音调。
时韫裕可算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他耐着性子和她好好解释:“岑颂,我不是把你当妹妹——”
岑颂心情畅快又淋漓,无赖地打断他:“可我一直把您当哥哥呢。”
时韫裕:“……”
岑颂报了今天下午的仇,开心地从车内跳下来。
时韫裕无奈地叹了口气,叫住她:“岑颂,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去看外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