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说得有道理,是朕考虑不周了,小安子,重新拟旨,加上朕体恤老太师年迈,又身染重疾,特恩赐太师告老请辞,赐黄金万两,白银十万。”
欧阳昊不是傻子,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几乎连迟疑都没有,欧阳昊就重新下了修改圣旨的决定,郝连安也是个精明的主,连连点头,直接带着人到后庭拟旨去了,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不,陛下,微臣的腿疾只是间歇性发作,不需要休息,还请陛下收回圣旨。”
傻愣好半响的太师终于回过神来了,眼看着自己辛苦一生得到的权势就要被某人三言两语夺去,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跪倒在地,直到这时候他才隐约察觉到,他是掉进某人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了。
“放肆,圣旨代表着的不仅是朕的威仪,还有烈云国皇室的尊严,岂能朝令夕改?这件事绝无更改的余地,老太师休要再说。”
笑容一敛,欧阳昊倏然展露出难得的强势与霸道,俊脸满布冷峭,吓得一向看不起他的赵恒忍不住打个激灵,求助的视线不由得看向另一边的太后,虽然就算他不做太师,这么多年的根基也不可能轻易动摇,但··
既然欧阳狂敢设计他,欧阳昊又敢顺阶而下,加上金尚书的灭门,谁也吃不准他会不会一个个的拿他手下的人开刀,人心惶惶之下,用不了多久,他的权利就会被彻底削弱,到时候,不止太后和皇后的立场会难看,赵家恐怕还会招来灭门之祸,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惨剧发生。
“皇上,太师他··”
接收到父亲求助的眼神,太后一个激灵,终于也清醒过来,再也顾不得什么长辈的身份,后宫不得干政的条款,倾身急切的看向一脸威严的欧阳昊,可欧阳昊并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厉眸一扫,强横截断她:“母后,虽然是你太后,是朕的养母,但请你记住,朕才是皇帝。”
“你··”
太后大怒,纤细优美的手指颤抖的指着他,嘴都快气歪了,该死的,欧阳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独断专横了?
“来人,送太后回宫。”
欧阳昊收回视线,凝声命令,宫人们不敢迟疑,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可太后没有动,他们也不敢催促,一时间全都有点不知所措。
“母后如果执意要干涉朝政,那儿臣只好去皇陵向父皇请一道废除太后的圣旨了。”
登基三年,除了有关欧阳狂的事情,其他事只要是跟赵家扯上关系,欧阳昊大都会选择退让,这还是第一次,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她,甚至扬言要请旨废除她,包括太后本人在内,看着欧阳昊那张毫无半点温润的俊脸,他们终于意识到,沉睡的猛虎已经醒来了,而让他醒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素来纨绔,从不过问政事的七爷欧阳狂。
“哎呀,皇兄,你干嘛对母后这么凶啦,吓着母后怎么办?”
沉寂半响的欧阳狂撒娇似的怨念一声,起身走到太后的身边恭敬的扶起她,外人看来,他无疑是孝顺的,可··
“母后,你们赵家错就错在不该送人进宫,不该以为皇兄的退让就是软弱,得寸进尺的欺到他的头上,这次只是小小的警告,倘若还有下次,赵家就是下一个金家。”
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欧阳狂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唇畔,一抹嗜血的笑灿烂绽放,太后眼露惊恐,猛的转头对上他闪烁诡异与警告的视线:“金尚书的灭门血案是你做的?”
直到现在,太后还是不敢相信,欧阳狂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他平时是狂得没边没际的,除了太上皇和皇上,谁也不放在眼底,可··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在这个全民修真的国度,就算修为不高,基本每个人都有武傍身,金尚书自己也是养气巅峰的高手,更别说尚书府的那些看家护卫了,他是怎么做到的?竟能在一夜之间就无声无息的灭了整个尚书府。
“呵呵··母后说什么呢?本王怎么听不懂?小安子,还不快送太后回宫?以后没事别让太后到处跑,万一累着太后,小心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嗜血的笑瞬间转化为天真无邪,欧阳狂放开太后,回身佯装不爽的横一眼捧着圣旨出来的郝连安,无视他满脸的黑线与无辜,心情大好的走回到亲亲皇兄的身边坐下。
“陛下,太师乃是当朝首辅,不能说辞就辞啊,请陛下三思!”
太后可以说是被强行带离的,赵恒隐约知道大势已去,可还是怀抱着一丝希望,不动声色的指示着其他人轮番上场,最先站出来的自然就是太师党的另一中流砥柱工部尚书,太师被请辞可关乎着他们所有人的利益,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妥协,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