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下,到达36层,电梯门打开,许知恩退后一步,忽然睁开的眼睛里带着狡黠的光。
她走出电梯,走廊里空空荡荡,没几间房,更没有人。
许知恩都没整理衣服,但她的余光看到男人整了整褶皱的衣领才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她脚步刻意放慢等他,而他凑过来时,许知恩直接拉了他的手。
他眼底闪过几分错愕,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他换了个姿势,几乎是将许知恩冰凉的手全握在手心里。
许知恩感觉有暖意顺着手掌蔓延过她的四肢百骸。
很少有人这样去握她的手。
哪怕跟了傅景深四年,她也没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这间套房的设施很完善,进房间以后许知恩没有插卡,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月光洒落进来,她反手将男人抵在门上,她的身形在男人面前足以用“娇小”二字来形容,但偏偏她露出了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在昏暗的房间里,那双眼不像猫,像伺机而动的狼。
呼吸逐渐放缓,然后勾连交缠。
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做什么似乎都是本能。
但许知恩在吻向男人时没得到回应,反而是他别过去的脸,他沉着声音开口,“别冲动。”
“呵。”许知恩的脑袋抵在他身前,低声嗤笑,“没冲动。”
她只是喝了三杯酒,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
只不过酒精也确实催促她在做一些事,就是一些活了二十多年没尝试过的事情。
于是,她顿了两秒后轻轻吻过他侧脸,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而许知恩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问:“小哥哥……”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可、不、可、以?”
“……”
男人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许知恩又碰触他的耳朵,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泛了红,她却并未后退,又低声说:“是需要再喝杯酒吗?”
话音刚落,两人的位置便发生了调转,许知恩娇小的身体被压在门上,男人宽广的身体遮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你在挑衅我。”男人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许知恩勾唇轻笑,“怎么会?”
她的手指拂过男人的喉结,“我只是……单纯……”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被男人吞咽了的。
他的动作比起刚才的许知恩要更热烈,但许知恩此刻享受这种热烈。
热烈的纠缠让她感觉到被需要、被爱,所以她也同样热烈地回应着。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您好,您点的酒。”
男人单手拉开门,只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去接,而许知恩瘦薄的身板就一直抵在门上。
酒拿回来,许知恩喊他,“要喝点酒再继续吗?”
“不必。”
似是听出了他的咬牙切齿,许知恩当他是为她之前的挑衅反驳,她轻笑道:“喝点酒吧。”
酒会释放出人内心的野兽。
房间里的灯忽然被打开。
他是很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许知恩不是很喜欢肌肉男,因为看着块头太大会多少显得有些可怕,但对方的肌肉却让许知恩看着赏心悦目。
她轻佻地抛了个媚眼,讲了句前段时间网上很流行的梗,“我一会儿可以在哥哥在腹肌上跳舞吗?”
这是很旖旎的一句话,但对方并未get到,他只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那双温柔的眼睛此刻显得清冷,“再等一会儿就不来了。”
许知恩:“……”
没情调。
但她也坐在那儿喝起了酒,忘了是什么时候扔掉的酒杯,也忘了是什么时候拥抱在一起,但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
北城接连下了几日的雨,终于难得放晴。
阳光毫不留情地透过玻璃映照进房间的大床上,旖旎过后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凌乱,大床上的两人仍紧紧依偎在一起,大抵是觉得有些冷,许知恩还往热源处靠了靠,而对方下意识地将她揽紧,直到五秒后,她忽然睁开眼睛。
……
昨晚所有的记忆都回到了脑海里。
从开始到最后,她都记得,而身侧躺着的人此刻也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而且靠得极近。
从深夜来到白日,怎么看都有些尴尬,于是两人默契地松开在彼此身上的手,然后分别到床的一边。
许知恩轻呼了口气,她摁了摁太阳穴,对自己昨晚喝醉了的决定并无不满,除了这男人并不像她想象中的身经百战以外,其余的都很好。
这场酣畅淋漓的事情让她把这些日子的坏情绪都发泄了出来,没什么不好。
只不过,她真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是第一次。
真的,起初的体验感差极了。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会儿,她干脆也不忸怩,直接略过对方打量的目光去浴室,匆匆冲了个澡便裹着浴巾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等她出来时对方已经穿上了短裤,只不过短袖被揉皱了,没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