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体质相关,许知恩一年四季都怕冷,而且手脚会冷,偶尔冬天,连唇也是冷的。
她有被他的体温短暂温暖到。
“我喜欢你。”陆征郑重其事地说:“你得知道。”
许知恩那双眼睛仍游离着,这些字分开她都听得懂,连起来好像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陆征继续说:“你可以不做我女朋友、老婆,但你要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撩拨、挑衅、挑逗,所有的动作在我这里都会有其他的意思。”
“啊?”许知恩反问:“以后我要离你远一点吗?”
“不。”陆征说:“我想过你会不能接受,但我没想过你要拒绝。”
许知恩的理智逐渐回拢,轻佻地笑道:“那我要拒绝呢?”
“你这样的笑不像是要拒绝的意思。”陆征也笑:“如果你要拒绝,那我就扣下结婚证。”
陆征的手指摩挲过她的后腰:“这辈子你要和我离婚,那得伤筋动骨,不得其法。”
许知恩:“……”
她忽然感觉后背发凉。
“这算是威胁吗?”许知恩的舌尖扫过牙齿,和他演起来,语气变得疏离:“陆先生。”
陆征轻笑:“怎么会?”
他坦然地和许知恩对上目光:“我只是让你多一点考虑的时间。”
“考虑什么?”
陆征忽然缄默。
明明话在嘴边,不过是简单的几个字,他却说不出来。
以他现在的条件,不太配说这句话。
虽会感到心酸,但事实如此。
作为一个穷学生,存款为零,没有事业,没有钱,他谈什么恋爱?
谈恋爱……能结婚吗?
陆征第一次感受到了“咸鱼”这两个字的危害。
他就是条只会逃避的“咸鱼”。
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久,到了此刻,话到说到这份上了,他却忽然退缩。
谈什么恋爱啊?
他配吗?
陆征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许知恩挑眉看他:“怎么不说了?”
局势一下子反转过来,刚还步步紧逼宛若战狼的陆征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而许知恩笑着质问:“怎么不说?”
陆征手指摩挲过他裤子的中缝,手指都摩擦红了。
良久,他闭了闭眼轻叹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你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陆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单方面的喜欢。”
许知恩尚在反应,陆征已经转身往下边走。
等许知恩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楼梯口,许知恩立马喊:“陆征。”
陆征脚步微顿,侧过头,风把他的领口吹起来,那双好看的眼睛半眯着。
许知恩的手扶着栏杆,舌尖勾了勾牙齿,“跟我发展一段双向的关系吧。”
陆征:“嗯?”
许知恩那独属于南方姑娘的迤逦声线夹着风声传来:“我们,谈场恋爱。”
-
陆征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被灌了太多酒着急去卫生间的杨与舟,两人皆步履匆匆,忽然撞在一起。
杨与舟捂着被撞疼的肩膀火急火燎地说:“你刚去哪了?找你一起去敬酒都找不到,打电话也不接。”
陆征也揉了下肩膀,但很快松开,“办了点事。”
杨与舟交代:“去喝酒吧,这会儿大家正兴头上呢。”
陆征点头:“知道了。”
“你也不用太实诚,喝半杯就行。”杨与舟说着要走,但在匆忙之中瞟了他一眼,吓了他一跳:“我去,陆征你干什么去了?”
陆征:“嗯?”
“你这儿。”杨与舟指了指他嘴角的位置,“都是口红印。”
陆征:“……”
他的手指抚过杨与舟指的位置,一抹,指尖都是红色。
杨与舟实在憋不住了,在人类的欲望面前,他选择了解决欲望放弃八卦,一边跑一边说:“你洗把脸再进去。”
陆征:“……哦。”
他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手一抖竟然误拍了一张。
照片上的他嘴角处是一整圈口红印,许知恩的口红几乎往他这儿蹭了一半,显得特狰狞。
陆征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发消息给许知恩:【你重新涂个口红。】
许知恩很快回复:【包在椅子上,你一会儿帮我拿过来。】
使唤他很得心应手。
陆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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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男宾客们大多都喝得面红耳赤,杨与舟那种三杯倒的酒量,敬了两桌酒就去卫生间吐三回,最后还是乔依给找回的场子。
不过婚礼图个热闹,大家也都适可而止。
酒没喝太多,但气氛很顶。
大家天南海北地聊,很快有人喊了声:“新娘要扔捧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