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蛇女梦娘眯起眼睛，微微吐了吐蛇信子，“跟车里的人没关系，看样子是他们临时点出了配合的技能。”

“他们不是被解除了异常状态，是免疫了。”

蚁女呆了呆，似乎花了好长的功夫才接受了这个结果，她愤怒地把手里的奶茶车一扔：“那你花了那么久，布置的毒液毒气，不都全都没用了！”

“可恶，这些狡猾的人类，只能靠我了，让我撕碎他们！”

她猛地振翅，往前跃出一大段距离——她的虫翅并不具备飞行能力，只能在她跳跃的时候给予一点助力。

但她这么声势浩大的助跑加蓄力，被她瞄准的羿罗不可能躲不过，他悠哉悠哉瞄准了半空中不能躲避的蚁女，先给了她一枪，再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落地区域，再次补上一枪。

羿罗笑了一声：“我觉得这个怪物的弱点，可能就是智商不高，不太聪明。”

贺无宁想要斩断一根她的足肢，让她失去平衡，但即使砍在关节处，也并不能很好地造成伤害，这些怪物似乎普遍是有着人类模样的区域更弱，拥有怪物姿态的地方防御和攻击都更为惊人。

贺无宁避开她当做利剑刺出的足肢，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跟牛头人重复了吗？”

他避开蚁女追击时有节奏踏下的漆黑足肢，“这么大一个副本，她好歹也得有点自己的特色吧？”

“我们当然有自己的特色！”蚁女愤怒地大喊，“我们已经很强了，可恶的人类，如果不是你这些狡猾的花招……”

“打到一半去点出新技能，这根本就是作弊行为！”

羿罗差点憋不住笑：“可是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作弊的较量而已。”

“都打到现在了，突然说什么呢？”

蚁女说又说不过他们，打也打不到，气得只能胡言乱语发出无意义的吼叫。

“丽娘。”蛇女梦娘冷眼看着他们围攻蚁女，居然也没有急着前来帮忙，她盘踞起来，像是蛰伏等待机会的蛇类。

“不要冲动，他们说故意这么说的。”

“他们知道我们很强，特地找了人来才赢过我们，他们这么说，是为了让你生气。”

“让我生气……”蚁女喘着粗气，她看起来像是只是在无意识重复蛇女的话了，“那我，我不应该生气……”

羿罗笑了一声：“我们也不是要让你生气，只是提醒你，你好像不太聪明而已。”

“没关系。”贺无宁抬了抬眼，“她也可以不聪明，只要会听话而且不生气就好了。”

这一句话似乎终于让蚁女失去了理智，她愤怒地举起了巨锤，不管不顾地攻击了过来。

她根本不管自己身上遭受了多少攻击，只是一昧地带着破坏一切的气势，追击着眼前的敌人。

以往这一切都会很顺利的，但今天的玩家，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蚁女不太聪明的脑袋不会想到，往常的玩家就算机缘巧合走到这一步，也多半已经陷入了蛇女的幻觉，他们根本不能逃往正确的方向。

她被戏耍着挥出巨锤，被一点点消磨着自己的生命力。

蛇女梦娘叫了她几声，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就沉默了下来，就像是放弃了这个已经陷入狂暴状态无法引领的同伴。

目送着看她走向最终的死亡结局。

蚁女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两步，她的血量终于趋近于零，只要再最后挨上一下，就会彻底清零。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不可能，我们是、是伟大的战士，我们会守护王，我们会永远守护这个游戏场，我们会是永远的赢家，成为宇宙尽头最强大的文明，我会捍卫……”

黑色的长刀送入她的腹部，贺无宁抬眼看她：“你不会，你就要死了。”

蚁女忽然颤抖起来，她大喊一声：“梦娘！”

她下意识像平常一样选择了求助于她们之中最聪明的蛇女，下一瞬间，贺无宁横刀拦在身前，呼啸而过的蛇尾在长刀上磨出了一串火花，但她不是突然袭击了贺无宁，她袭击了蚁女。

蚁女呆呆地看着自己腹部破开的大洞，她仰头想要往后倒下，但身后的昆虫尾部让她倒不下去，她整个身体往下一沉，四肢像是终于撑不住这具身体的重量一般摊开，她张了张嘴。

“梦娘，我害怕……”

脸上沾着同伴血液的蛇女缓缓仰起头，她把从蚁女身体里取出来的碎片吞下去，嘶嘶吐出蛇信：“别害怕，我很快就来陪你了，在杀了他们之后。”

她缓缓扭过头，身后宽大的蛇尾上显露金线，她面露痛苦，不断抽动着蛇尾。

羿罗眉头一跳：“这什么情况？不是说不能超过60%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