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妖怪,足风流/他才不是妖怪(53)
这下好了,明日又得继续跪了……
“师姐,我看你是存心的吧!”千绛索性坐在地上,大有一番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样。
谢挽凌咋舌,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她走过去,将食盒递给他,颇有义气地说:“师弟,你放心,明日我还给你留饭。”
千绛:“……”
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食盒,打开盖子,狼吞虎咽起来。吃了几口,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抬起头来,望着她,“师姐,你近日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想什么坏招?”
谢挽凌一脸鄙夷,“你以为我是你啊。”她马上整理表情,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个高大的白色身影,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在眼前晃啊晃,怎么也挥不掉。
大师兄,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已经离开奉灵山四年了,那这四年里,他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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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郡王府赵故遗坐在明亮的屋中,一人在他下首,低垂着脑袋站着。管家一字一句地向他汇报,唐府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看来他们也没有找到她。他放下手中的信,那是谢挽凌给他的回信,上面也没有关于月赵的消息。
他手指按在眉间,心中懊恼,那日在大街上,他好像看见了她,但是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一连两日,他将城内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她。
她到底去了哪里?
还有那个神秘的男子,又是谁?
赵故遗一想起那个男子,心中便涌上一丝怀疑,她逃婚,是不是为了他?
而那人潜伏在自己的队伍里,又有什么阴谋?
还有,那消失的唐仙姑娘,她……
他眼睑微抬,拿起一旁案台上的茶杯,挑起盖子,正准备喝,却在杯中的水面上看见了她如花的笑靥。
他忙不迭放下茶杯,敛去眸中神色。
她是否已经找到亲人,回到家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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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灵后山地牢中,月赵心如死灰般地躺在火炉里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里面多久了,地宫里一直点着灯,点点微弱的光芒透进来,教人分不清昼夜。
火炉内的温度极高,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但,为何自己还没死?
正头疼着,外面好似来了人。她立马来了精神,朝着外面大吼,“死老头,我跟你说,我马上就要变成厉鬼了,等我变成鬼之后定要把你活活生剥,把你的血喝光!”
“呸,谁要喝你的血,你这个坏人的血肯定难喝死了。”
“你快点放了我,不然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饶过你!”
……
月赵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全然不知外面的人脸上的震惊神情。
许久之后,外面才终于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
“我的血,不难喝。” 那声音很清澈,很无辜。
“啊?”月赵听着这声音,她在这里关久了,久久不见人,久久没有听到外界的声音,竟觉得这声音入耳十分的动听迷人。
月赵很懵,这说话的男子又是谁?
白玉脸吗?
不是说,他不会再来了吗?
她问:“你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月赵看着烟雾寥寥的炉中慢慢伸进一只手来,那只手生得秀长,很是好看。可是下一秒,月赵就死死地抓住它,狠狠地咬住。
“你不是说第二天就会来的吗?你没有来。现在是第几天了,我也不知道了。总之,你一直没有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哽咽起来。一滴眼泪滴在那人的手背上,那只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白玉脸,我好疼啊!我的手好疼……头也好疼……胸口也好疼……”她狠狠地咬住他的手,仿佛想要将身上的痛楚都转移给他一样。
那只手突然扔下食物,抽了回去,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或许是因为手上的疼痛,或许又是因为她的话。
见他离开,月赵不由得一慌,焦急地大喊,“你就要走了吗?”
“你还会再来吗?明天不行,明天的明天也行。明天的明天不行,再明天也行。”
“我会一直等你的。”
“我现在除了等你,也没有别的什么期盼了。”
那正要离去的背影一僵,在炉前站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说,离开了。等他走了,这莫大的地牢,又恢复成之前的万籁俱寂。
月赵没有听到他的回音,心口剧痛,她的手按上胸口,手指却突然触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她的手慢慢伸向脖子,扯出那颗冰冷的小铃铛来。
在看清楚那颗铃铛时,她手一抖,浑身颤抖不已。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颗红色铃铛,不是早在七年前就丢了吗?怎么自己回来了?
一瞬间,过去的回忆,如同潮水般疯狂涌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