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妖怪,足风流/他才不是妖怪(37)
“今天你只能跟我走。”他挽手一拉铁链,霸道地将铁链后的月赵拉了过来,月赵吃痛地倒在他的背上,而他也迅速起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月赵疯狂挣扎,嚷着要下去,可是却根本挣脱不了。
“咦,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你又生病了?”
月赵趴在他的背上,透过衣衫传来他身体滚烫的热度,有种异于平常的灼热感,与那晚一模一样。
他的身体在剧烈燃烧,像是一个大火炉,连带着她也感觉自己在发烫。
她没被束缚着的那只手,慢慢伸向他的额头,刚一触到,便猛然又缩回,那滚烫的灼烧感令她胆战心惊,“你到底怎么了?”
“闭嘴。”
月赵被他一震,不敢再问了。虽不知他是生了什么怪病,但看着应该是极其痛苦的。
他忍着痛,抬头看了看群山外的天空,此时还是白天,那里却已经升起了一轮灰白的月亮。月赵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见了蓝天上的月亮,脑中又忆起往事来。
很快又经过那处烧毁的房屋前,两人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前行。
沿着房屋后面的山路一直走,然后在一棵树下右转,拐入一片漆黑的树林。即使林中很黑,苗肆仍旧走得很快,像是对这里十分熟悉一般。
在到达一个小山坡前,她看到崖上出现了一座长长的索桥,心中十分疑惑,询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因为,这是我修的。”他的声音渐渐融入山间迷蒙的浓雾中,最后不寻踪迹。
“啊哈?”她偏头凝着他,心中有一百个问号。
可惜她看不见他此刻眼中迅速升起的火焰,须臾之间,又被他极力压制下去。
他突然笑了,是那种极其冷淡的笑,像是在嘲笑这世间可笑的缘分。月赵听见他的笑声,心中忍不住发怵。
“你在笑什么?”她有些瑟瑟地问。
“在笑……为什么让你遇见了我呢?”原来他要找的那个系铃人就一直在他身边。
“遇见你,不好吗?”
他一脚踏上那存在于两山之间的长桥,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踏得极其沉重。
“你听见了吗?不止我一个人在笑。”
月赵知道这座桥的古怪,桥下不仅有流水的声音,若是你静静听,一定会听到在那湍湍流水之中,夹杂着无数厉鬼嚎叫的恐怖声音。
“你可不可以,走快一点?”月赵带着哭腔哀求他,再不走快一些,她就要被那些诡异的笑声给吓死了。
“害怕吗?”他轻轻说着,“如果现在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呢?”
“你敢!”她死死抱紧他,“那我也一定会拉着你一起。”
她的话打断了男子的思绪,刚才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东西,有关于她的,有关于自己的,再次抬眼时,眸中已只剩下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座架在两座山之间的长桥,她以前一直不知道这是何人所建,也不知道是何时而修,只知道在桥的对面是一座高山,那是人人都向往的奉灵山。
桥的对面有一棵参天大树,那是一棵杏树。苗肆跳上树,手一松,将她扔在树上。月赵看着他冷漠的脸,心想这人真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这棵树极大,尤其是那树干,有几个人那么宽。里面的空间很大,容下他们两人绰绰有余。上面的宽大树叶垂下,将里面的空间遮盖住,像一个小房子一样,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月赵故意爬远了些,离他有一定距离。她遥望下面的房屋,点点灯光映照,她又想起了那个时候,每天晚上跑到这里来偷看白玉脸他们练剑,那是一段多么快乐的时光啊。
她看了一眼下面的院子,院中灯火通明,可是却一个人也没有,如今他们已经不在晚上练功了吗?
她疲惫地靠在树上,两日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困意猛然袭来。
“你什么时候改姓唐了?还定了这样一门亲事?”对面的苗肆突然问。
“谁说我定亲了?那婚书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哦?你想拿这婚书去骗婚?”
月赵:“我……”
“看来你很喜欢那个小白脸啊。”
“人家不是小白脸!”月赵怒道,她转过头去抱着旁边的一根树枝,然后闭眼睡觉。
没有人看到此时的苗肆面目有多狰狞,半边脸被隐藏在黑暗中,半边脸暴露在月光下,目光冰冷,仿佛一片寒潭,又仿佛一头猛兽,眼下泪痣妖冶无比,整个人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
他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怨恨与怒火,想要安静地度过这个夜。
他看着她安静的睡脸,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很快,他就会亲手结束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