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妖怪,足风流/他才不是妖怪(23)
而且,那丫头的剑法,似乎和他们奉灵山的有点像。
低头走着,却不想见到一个小身影埋头坐在台阶上,全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她慢慢走近,在他的旁边坐下,男孩遽然抬起头,见到是她,火气又浓了几分。
谢挽凌知道他还在生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气,遂用胳膊肘去碰了碰他的胳膊,讨好般道:“好啦,师弟,别生气了!”
“哼!”
“我以后都不说你是小孩子啦,以后就称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么样?”
“不怎么样。”
说罢千绛便起身回了他的房间,独留谢挽凌一个人坐在廊下。她知道他是接受了她的道歉,却又不禁想,一个小孩儿总是装什么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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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月赵和唐小琬在客栈大堂吃早饭,同桌的还有赵故遗和蓝多。月赵今日十分的安静,埋着头喝粥,忘记了这粥是刚熬好的,一口喝下去,烫得舌头直打转。
“又没人跟你抢,干嘛这副狼吞虎咽状?”蓝多在一旁咋呼道。
月赵刚想怼回去,手背却忽然被唐小琬抓住,耳畔听得她急切地问道:“月姐姐,这伤是从何而来的?”
随即赵故遗就吩咐一旁的蓝多,“去把我那个蓝色的药瓶取来。”
“月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看着像是被抓的。”唐小琬关切地询问,昨晚她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全然没注意到她手上有伤。
月赵也看向自己右手背处的血红色伤痕,疤痕不浅,长长三条,一晚上的时间竟然没有半点愈合的样子,甚是狰狞。
“昨晚去逛街的时候,被一只猫抓的。”她朝两人解释道。
说话间,蓝多就已取了药回来。
赵故遗将药瓶递到她的桌前,温言道:“这药对于破皮十分有效,你拿着吧,每日上三次药,三日就可褪疤,女孩子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嗯嗯,谢谢赵公子。”月赵朝他一笑,手指紧紧握着那个小蓝瓶,心里生出许多暖意来,她没有想到这位赵公子竟然这么温柔。
“月姐姐,我来帮你敷药。”唐小琬拿起瓶子说。
“姑娘,你这背上的东西看着挺重,不知是何物?”赵故遗目光狡黠地望向她。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想套我的话!没门!
“这……这是我祖上家传的宝剑,很宝贝的,不能见人的。”月赵连忙胡诌一通,随即又转移话题道:“赵公子,您一看就博学多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画学的地方,它在哪儿啊?”
“画学……”赵故遗略一沉吟,“那是先帝曾经一手创办的学府,广纳天下擅画人才,那里的学生每一个都画技超群,画艺惊人。可惜……”
月赵:“可惜什么?”
“可惜汴京城被攻破后,画学也不复存在了。”唐小琬接着说。
“你是说,画学在汴京?”月赵拍案而起。
蓝多被她这一拍,瞌睡都拍醒了,怒道:“你干嘛这么激动呀?”
其余的人也很惊讶,月赵也觉得自己刚才过于夸张了,于是又坐了下来。
“不过,月姑娘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赵故遗说。
“呃……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听到有人在说而已,我就好奇问一下,嘿嘿,那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叫王希孟的人?”
赵故遗:“听过,但是关于他,大家都知之甚少。”
唐小琬:“听说那是一位天才少年,年仅十八岁就成了画学首学,引得无数女郎前去观望。不过……”
“不过什么?你们怎么老是说一半啊?”
唐小琬:“不过,天妒英才,那位天才少年,年仅二十三就死了。”
“啊?怎么死的?”
唐小琬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赵故遗抿了一口茶,说:“最近宫里遗失了一件东西,正巧是这位天才少年的画作。”
月赵一听,竟心虚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到,“怎么丢的?”
赵故遗看向月赵,忽然严肃起来,低声道:“据说,是被鬼偷的。”
“啊?”
赵故遗见月赵吓得不轻,连忙笑道:“逗你玩的,你还真信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真的没有吗?”月赵像失了神一般问到。
“嗯?”两人皆看向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两人配一脸!”月赵看见刚才他们两人,一人说一句,交谈毫无屏障。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温柔端庄,仿佛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就是那阳春白雪,而自己就是那下里巴人。
“月姐姐,你可别胡说!”唐小琬羞赧地跑上了楼。
赵故遗轻轻一咳,尴尬地放下手中茶盏,也回二楼去取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