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妖怪,足风流/他才不是妖怪(144)
她再三强调她很聪明。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你傻。”他忽然笑了,估计是被月赵刚才这一连番的傻逼行为,给逗乐了。
他笑得十分爽朗,如春月的暖风,眼眸一弯,眼睛像两枚弯曲的月牙,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形,露出两排银白闪亮的牙齿来,竟是比一个姑娘笑起来还要好看。
月赵痴痴地看着他的笑容,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样的笑,笑得很开心,也很无邪。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不笑和笑,可以区别这么大。
以往的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即使是笑,也是不漏齿的那种。这是月赵第一次看到,他发自内心溢于言表的笑容。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个可爱的笑容后,刚刚的那些恐惧、讨厌与厌恶都消失不见了。
她将头偏向别方,不得不承认,这一笑,真的是笑进了她的心里。
第68章 入宫
“大师兄!大师兄!不好了!”
后方,突然有一人驾马而来,那是一位身着浅绿衫的少女,乌黑的头发如水云般往左边飘下,那像如鹅蛋一样的脑袋上,斜插着两只碧绿发簪,腰间系着浅色的长飘带,迎风招展着,这气质还未走近,就可以看出一身的潇洒与不羁。
来人正是谢挽凌。
月赵趴在车窗上看见她一脸风尘仆仆,脸色忧愁,大概已经猜到她的来意了。
“大师兄,师门有事,你快随我回去吧!”她急急吐出一串字,人根本未下马,“奉灵山遭到妖怪袭击,师父受了很严重的伤,你快些随我回去吧。”
“妖?”赵故遗调转马头,行到了马车旁边,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马车内的月赵,见到她正在朝自己眨眼睛,瞬间就懂了一切。
“就是那只大妖啊!师傅之前捉的那只,他昨晚回去复仇了!”谢挽凌的脾气一向火爆,见他还不走,就亮声说到。
赵故遗握紧了腰间的剑,给谢挽凌使了一个眼神,谢挽凌脑子也不傻,她夹着马肚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朝马车这边逼来。
忽地,背后一只手将月赵拖回了马车里,那人身上的寒冷气息又回来了,如冬日里的落雪,气压低迷,层层包围住她。外面的赵故遗在大叫她的名字,但是那声音却愈来愈远,很快就消失在了后方。
后面的一干侍卫与丫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马车“飞”了出去,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马车早已化为仙云的尾巴,只能看见扬起满空的灰尘了。
原来是苗肆在控制着马车狂奔,整个车像是弓上的箭一样,一晃荡就冲出去了好几里。
马车剧烈颠簸,月赵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很难受地抓着他的衣袍,要不是他将自己束缚于怀中,她很有可能会从马车里翻出去。
他没有发脾气,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马车里,等到马车已经远离赵故遗他们之后,他手指微微一点,脚下的马车就平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月赵趴在他的身上一阵反胃,她的太阳穴狂突,头眩眼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狂大的龙卷风浩劫一样。
他见她如此难受,双手不自发地抬起,放在她的两边太阳穴上,为她注入一股灵气。
她稍稍一怔,抬脸便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面容里竟然有一丝丝的心疼,是错觉吗?
他现在这样的姿势,就像是在捧着她的脸。顿时,她就感受到了有一股奇异的气流在自己大脑四周穿梭,片刻,大脑就没有那么胀痛了,她感到神清气爽,两目清明。
妖怪的灵力真的好神奇好有用啊。
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给自己灌注灵力?
他那专注的样子,令她慌了神。
他收回手,拂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幽幽道:“已经到临安了。”
绍兴元年,杭州被升为临安府,为“临时安顿”之意。
绍兴二年,金兵攻陷当时的行都南京应天府。
绍兴八年,定临安府为行都,所以现在的皇都在临安。
苗肆抖了抖白色纱帽,道:“最后一程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月赵看着他如黑曜石的眼睛,着急问:“你要去哪里?”
他眼眶里的那两颗黑曜石动了动,似乎在诧异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她以前何时关心过自己会去哪里,他是死是活好像都跟她没有半分的关系,他淡淡道:“去疗伤。”
“疗伤?什么伤?”月赵虽然知道他后背有伤,但是却不知道那伤是怎么来的,总不可能是被昨晚那个轩辕道长打伤的吧。
他忽然将手心覆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揉一只小猫咪一样,柔声道:“小孩子就不要问那么多问题了。乖乖去做你的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