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五罐饮料在空中相碰。

第六章

清晨，阳光刚从东边升起，树叶上还带着晨露，温度微微凉。

平房区这带勤劳的人家早早起来上班挣钱，这块地方可以说是城市最破旧的地方，巷子边的沟槽里是排泄的臭水，摆放的垃圾桶里装满了垃圾，散发着恶臭的味道，苍蝇围着打转儿，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捂着鼻子加快脚步离开。

韩路云早早起来洗漱做早饭，早饭很简单，小米粥，馒头加西红柿鸡蛋。

等他盛上饭，韩卫国也起来了，父子俩坐在桌旁照旧沉默无言的低头扒饭。

吃完饭，韩卫国出去干活儿，韩路云刷了锅，将房间打扫干净。

他把自己的脏衣服放进洗衣缸里，又去韩卫国屋里把他的脏衣服抱出来洗了。

韩卫国是建筑工人，衣服上尘土泥点子多，要费些功夫才能洗干净。

终于做完了一切，韩路云就趴在桌上写作业。

“砰砰砰”

有人敲门，打开一看，韩路云惊讶：“怎么是你？”

文蕴挠挠头，说：“本来是去电影院找你的，但是小风哥说你不干了，我就来你家找你呀。”

韩路云：“小风哥不知道我家地址，谁告诉你的？”

犹豫了一下，文蕴决定还是说出来：“我问的赵时。”

对不起了赵时。

韩路云皱眉：“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没等文蕴想好措辞，旁边经过的一大婶看着他们，嗓子响亮：“哟，路云，这是你同学啊？”

文蕴转过头，那大婶看清她的脸，睁大了眼睛：“小姑娘长的真漂亮啊！”

住区的大婶大妈们最喜欢聊邻居的八卦，文蕴站在他们家门口再被大家看见，还不知道怎么传呢。

韩路云伸手将人拉进来，关上门。

韩路云：“一会儿你就回去，别再来我家。”

“我不，我是来找你写作业的。”文蕴拍拍背着的包。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家，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离开。

一双眼睛在院里看了看，韩路云家是三间平方一间厨房，矮矮的有点破旧，院子是水泥地，旁边种着不少菜和树，绿油油的。

文蕴看到葡萄架，眼睛一亮：“韩路云，我想吃葡萄。”

那葡萄又大又圆，看起来就很好吃。

韩路云摘了一串，撸起袖子洗干净放在盘里，领着文蕴进了客厅。

客厅很小，显得穷酸，好在收拾的很干净，不过肯定入不了这种大小姐的眼。

一进门韩路云就注意着文蕴的表情，见她没有露出鄙夷嫌弃，这才松了心。

文蕴坐在沙发上，捏了颗葡萄吃：“你们家的葡萄好好吃，好甜啊。”

她剥着葡萄皮，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在电影院干了啊？”

韩路云：”时间不够。”

“哦”

一盘葡萄，韩路云没吃几颗，全进了文蕴肚子。

他将盘子洗干净，看着文蕴：“你可以走了。”

文蕴摇头：“不要，我说了来找你写作业。”

她快速掏出练习册摆好，生怕韩路云赶她走。

韩路云无奈，知道是赶不走她了。

客厅的桌子很矮，用来写作业不舒服，于是他让文蕴去他屋里写，他的屋里有张书桌，不大，但两个人够用。

韩路云的屋子跟他这个人一样，干净整洁。文蕴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很值。

说是写作业就是写作业，两人安安静静的。

文蕴基础也不算特别差，至少她记得公式，只是不会用，也记得单词，就是不会语法。

有韩路云在旁边教，她倒也理清了一些思路，相似的大题套着公式也能做出来了。

写完作业放下笔，文蕴揉着酸酸的脖子。

扭头看向表，她惊讶：“已经十二点了耶。”

文蕴拉着韩路云的胳膊，抿唇卖萌：“我能不能在你家吃饭啊？”

韩路云：“我不让你吃你就走了吗？”

知道他这是同意了，文蕴抿唇偷笑。

文蕴：“呀！那你父母呢？”

她这才想起这茬，要是他父母回来她还是走吧，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他家长，到时候怎么解释啊。

韩路云：“我爸中午不回来吃饭。”

“那你妈呢？”

韩路云：“……不在了。”

文蕴有些愧疚：“抱歉啊，我不知道。”

韩路云淡然：“没事。”

他妈在他刚出生不久就去世了，对于母亲，他是没什么印象的，所以提起来也不是特别伤心。

只是偶尔想起，会想着自己母亲是什么样的。

韩路云拿了两个茄子洗干净，他切的匀称。

文蕴惊讶：“你还会做饭呢？”

“嗯。”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