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放下手机吗(30)
程欢看见手机屏幕亮了,刚想跟宁乐吵个至死方休,但是看见“大橙子”这三个字就愣了。
她十分虚心地求教宁乐:“大橙子叫谁呢?”
宁乐:“谁问我我叫谁。”
“嘿,你还来劲了你,我这就让你知道我不仅鼻子出气,我现在浑身都气不打一处来!”
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程欢还没能让宁乐略微见识她全身漏气的杰出表现,牛勤勤就拿着计划表眉开眼笑地来找她了。
“欢啊,你看妈妈写的计划表还行吧?我觉得很切合实际哎。”
在牛勤勤期待的眼神下,程欢怎么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虽然对她来说这异想天开程度堪比要进行个“□□”运动了。
7点半起床10点睡,牛勤勤怕不是给她写颠倒了。
程欢调动了全身视死如归的勇气才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勤勤,我会加油的,放心吧!”
牛勤勤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肩膀,“欢啊,你的几个哥哥姐姐现在都有了归宿,妈妈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啊…”
“这都哪跟哪儿啊?”程欢这下真笑出来了。
“你放心吧,你既然给我写了,我怎么着也要坚持几天,不然多对不住你。”程欢说。
牛勤勤如愿以偿地爬上床玩手机了。
*
第二天,程欢前一天晚上订的5个闹钟声势浩大,但是无奈地全都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是在宁乐的威逼之下醒过来的。
程欢挣扎了一会,其实不大想起床了,但是才第一天就认怂,让她的老脸往哪里搁啊?再说了,她早起又不能少一斤肉,就只是从床到厕所的距离,有那么难吗?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不想让宁乐这个狗东西免费看她热闹。
程欢伸了个懒腰,在脑子里狠狠肖想了一下超市里的一排排垂涎欲滴的零食,最终闭着眼睛下了床。
牛勤勤这会正在对着镜子画眉毛,扭头看见程欢下了床,以为她是下来上厕所,于是关切地问道:“欢怎么了?肚子疼?”
程欢打了个哈欠。“脑仁疼。”
牛勤勤这才反应过来:程欢可能是在执行她的计划表。
出门之前没控制住自己,又兴高采烈在厕所门外给她加油鼓劲了好一阵子,什么“万事开头难”,“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坚持”云云,最后还是被满嘴牙膏的程欢推着送出了宿舍门。
7:30分的时候,程欢准时坐在了自己的小椅子上,面对着自己乱七八糟的桌子,发出了一声遥远的沉重的叹息,艰难地拿起了单词书,开始背单词。
鉴于程欢六级还没过,牛勤勤的想法是让她从头开始背六级单词,现在距离六级还有好几个月,每天背几个完全来得及。
程欢看宁乐就在旁边,虽然他不说话,但是也能对程欢起到一定的刺激作用。她为了证明自己,装模作样得念得不亦乐乎,跟几辈子没见过单词似地背得可卖力了。
当然了,这会效果也只有程欢自己知道--除了高中背诵过的,别的她一个也没记住。
好不容易捱到了8点。程欢琢磨着自己的单词“背”得差不多了,于是自作主张地拿出了一套六级真题来做,想着趁热打铁,或许结果还能说得过去。
她先是听了20分钟的听力,除了一开始对题目的介绍之外那么多道听力题都在她成了极为高深莫测的语言--反正她听不明白。
在程欢耳朵里,它们不是火星文,更似火星文。
唯一不同的是,程欢从没见过火星文,更不用说了解;但是对英语听力,她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接触,经过这么年积累,竟然还是毫不违和地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火星文达到了别无二致的效果,说白了,还是多亏了程欢这个二百五日复一日的混吃等死。
不,其实还有点差别的。
听力就在她耳边孜孜不倦地播放着,程欢的注意力却信马由缰地比较起了英语和火星语的区别:听力里的个别单词通过艰难的甄别,她还是能判断出大概是什么的。
可惜这么长一段话里,她也就能甄别出了这么一两个,反正绝对“事不过三”,所以程欢觉得自己刚能咂摸出一点意思,跟上内容的脚步,这听力就突然跟坐了火箭一样,连影也望不见了,只剩下一连串乱码在眼前若隐若现。
徒留下一脸懵逼的程欢在原地不知所措。
由此程欢不太费力地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随便诌一个选项得了,反正肯定比她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的选择对得多。
于是这20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后面的阅读更不用说,程欢又不紧不慢地发挥了自己的胡诌大法。但是这法术还没施展完,程欢就又被周公找着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