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软玉(51)
傅子晋能接纳姜软玉双身之事,已是让姜淮夫妇对傅子晋好感倍增,此时见他行事稳妥,事实考虑周到,对他越发有好感。
夏氏毫不掩饰感激和赞赏,一口一个子晋的感谢,俨然已将傅子晋当成了姜软玉的夫婿。
傅子晋但笑不语,很是贴心地亲自将姜淮夫妇送去客房,只留怀安一个人继续守在姜软玉的屋内。
却说容弘一行人从傅府撤退后,便回了暗卫提前在洛阳郊外一处置的一所宅子里。
商鱼看出容弘自从傅府回来后,心情似变得不好起来。
商鱼忍不住上前问道:“小公子,您怎么了?”
正躺靠在卧塌上不停翻转着身子的容弘朝外再次翻了下身,看向站在塌边正担忧望着他的商鱼,坐起身来:“不知为何,心觉有股堵意。”
商鱼诧然道:“堵意?因何而堵?”
容弘思索起来,他心头的这股堵意似是在方才于傅府客房内看到姜软玉那张将死之脸时生出的。
想透了这一层,容弘恍然大悟。
他身子前倾,去挑面前一盏灯的灯捻,口中对商鱼吩咐道:“去把尘鸳叫进来。”
很快尘鸳便跟着商鱼进了屋。
容弘挑灯的动作还在继续:“去把上次傅良派出去刺杀姜软玉的刺客找出来,然后杀掉。”
他的声音慢慢悠悠,口中谈的是血腥杀戮之事,但语调却像是在论及今日吃什么一般,尤其的云淡风轻。
容弘是知道那名刺穿姜软玉身体的刺客已经被傅良灭了口,但现在他还要再开杀戒,尘鸳明白容弘的意思,他这是要将那晚执行刺杀姜软玉任务的所有刺客全部铲除。
尘鸳不假思索,当即道:“属下领命!”
屋内只剩商鱼和容弘,商鱼瞟了一眼容弘,忍不住问道:“小公子为何要突然兴起杀掉那群刺客的所有人?”
容弘坐起身,示意商鱼伺候他更衣,商鱼连忙上前。
容弘口气继续悠慢道:“你也说了是兴起,今夜我着实觉得心里不舒坦,便起了这兴,或许他们死了,我便好受些了。”
商鱼边伺候容弘更衣,边思考着容弘这句话的逻辑,却听容弘此时又道:“让大家准备下,我们立刻出发回涿县,不然等会儿那边死了人,就不好走了。”
商鱼立刻收敛神色:“是!”
和来时一样,容弘和商鱼两人策马抹着黑,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洛阳城,其他暗卫则隐身同行,护其左右。
刚离开洛阳城门不远,在一条漆黑的小道上,容弘突然刹住身下的马,商鱼策马到近前,警惕问道:“小公子怎么了,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容弘沉默半晌,突然朝着半空道:“出来。”
数名紧随他们的暗卫飞身而下,走到容弘跟前,齐刷刷地跪成一片。
“你们当中抽出两个人来,回洛阳去。”容弘说到这里,微顿了下,他缓缓回头,望向身后洛阳的方向,继续道,“看住姜家那位让人不省心的纨绔大小姐!”
下此令后,容弘扬起马鞭,狠狠抽打在身下的马匹身上,朝前方疾驰而去,商鱼紧跟其上,独留一地的暗卫自己决定到底谁返回洛阳去。
第二日一大早,傅良就顶着一张极度阴沉的脸前去傅府见傅子晋,将昨天夜里,有人潜伏府邸,将他先前派去刺杀姜软玉的那十几名刺客全部屠杀的消息告诉给傅子晋。
“定是昨夜闯入府中去救姜软玉的那批死士所为!一个都不留,好狠绝的手法!”傅良气得咬牙切齿,脸上青筋都蹦出来了。
他养的这批刺客,虽比不上傅蔺麾下的死士,可怎么说也算是中上游杀手,如今竟一口气就被灭了这么多,傅良如何能不气!
傅子晋脸色也不大好看:“你不是去查了吗?可有查出线索?”
傅良顿时气馁:“一丁点线索都没查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底是谁?竟能悄无声息地在我眼皮子底下解决掉这么多人?!”傅良一重拳狠狠地锤在桌案上,震得桌案直接碎裂垮塌。
傅子晋皱眉看着一地的狼藉:“表哥,这件事本就是你有错在先,如今就算你的人被杀了,你还能如何?只能吃下这哑巴亏,我能保你一次,可不确定还能保你第二次,再闹腾下去,父亲那边可就瞒不住了!”
傅良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他沉沉地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谁会如此袒护那姜软玉?”
姜淮夫妇定是不可能的,可除了姜淮夫妇,还有谁……
突然,傅子晋和傅良眼中一亮,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容弘!”
可随即,傅良却提出质疑:“他有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