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姜芷选择认命，她安静地躺在凌祁的怀里，等着凌祁松开她。

她的想法是，凌祁睡姿这么差，肯定等会就放开她了，因此，费劲不如静静等待。

凌祁闭着眼睛感受着怀里的人儿，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他根本就没睡着，也没喝多，从他跟张阳讲了心理话之后，他就没再喝酒了，所以根本不可能醉。

之所以装醉，是因为这是张阳出的主意，张阳说是让他假意酒后吐真情，表达他对姜芷的喜欢，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听完姜芷之前跟张阳的对话之后，觉得在姜芷心里，是并不觉得他会喜欢她的，他想，要是按照张阳说的去做，姜芷很可能还是会觉得他只是喝醉了，不是真心的。

他打算等姜芷觉得他清醒的时候表达清楚。

而刚刚他的确是故意的，两次都是故意的，不管是要喝水还是说难受，都是为了让姜芷留下了，靠近他，他知道自己使这点小手段不好，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姜芷。

他刚刚被姜芷扔到床上的那刻开始，脑子里就全是之前两次抱着姜芷的感觉，再加上今天复杂的心情，他抑制不住这样的情绪。

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对姜芷的感受，喜欢的情绪就好像是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是他之前所不齿的这些小手段，最看不上别人妄想用来接近他的那些心机，现在他倒是用到了姜芷的身上，他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仅此而已，他并不打算放开自己怀里的人儿。

之前在姜芷身上闻到的香味剧增，他觉得自己鼻腔里充满了那种香味，之前他以为是郊区别墅沐浴乳的香味，问过生活助理之后，却被告知跟他现在这个家中用的是一款，但是他却从来没闻到过。

之前一直想不通，现在看来，这个味道就是姜芷身上的。

不知道是酒精在作祟还是他的确困倦了，凌祁迷迷糊糊中竟睡着了。

姜芷感受着喷射到自己脸颊上平稳且规律的气体，意识到凌祁大概是又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可是他却没有放开她，之前捂住她嘴的手倒是松开了。

随着凌祁的水沉，姜芷倒是很容易就从他怀里爬了起来，而凌祁则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姜芷看了他一眼，认命般地帮他把右手从西装外套中摆脱出来，然后帮他再解开了几颗扣子，试图让凌祁更舒适一点。

做完这一切之后，姜芷就离开了。现在已经快八点了，而她还没吃晚饭，她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今天也不打算回家煮了，干脆在回家路上的餐厅里解决了。

*

凌祁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是看向自己的怀里，什么都没有。

他看向窗外，窗帘没拉上，但是外面的黑暗和灯光宣告着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凌祁有点懵了坐起，思考着之前那些事到底是真的发生的还是他在做梦。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西装耷拉在床上，而他左手还套在袖子里，凌祁顿时笑了。

他知道，他没有做梦，之前的事都是真的，这事是姜芷的杰作，因为他自己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把衣服睡着这样的。

凌祁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衣服皱皱巴巴，按照他往常的习惯这衣服根本不用洗，因为他根本不会穿第二次，他会直接丢掉，但是现在不一样，这是他抱过姜芷的衣服，算是一种回忆吧，他并不打算丢掉。

之后凌祁脱掉外套，放在床上，试图走出去看看姜芷还在不在，结果发现外面全黑的，根本不像是有人的样子，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姜芷会走的心里准备，但是看到这空无一人的房间，他还是觉得心情有些低落。

他总算是了解到了他母亲总是说的一个人生活会孤单是什么感受了，他之前还一直不相信，甚至觉得他这辈子都可以一个人过的，现在怕是真的不行了。凌祁自嘲地笑道。

之后凌祁就走回去，然后去浴室洗漱。

洗完之后肚子直咕咕叫，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本想打电话给姜芷问问她的情况，听听她的声音的，也只能作罢，凌祁走向厨房，冰箱里也是什么都没有，之前姜芷帮他填满的冰箱，早就已经因为出差的时间太长，被清空了。

凌祁想，他当初是不是应该再仔细考虑考虑姜芷辞职的事情，不应该那么草率答应的？但是他没有答案，因为他觉得按照自己以前的思绪和逻辑，他要是不遇到后面的这一系列问题，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意识到自己对姜芷的意思。

没办法，凌祁只好空着肚子上床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在床上的被子上闻到了属于姜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