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个东西,如果不掺杂其他因素,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渣月》这份钱有牵扯嘛,还是克制一下。”
“文苑考试——”
总不能和她说是原主未竟的遗愿吧?
铁子便找了个次要原因:“我喜欢尝试各种题材,以后也注定是要走这条路的。文苑有这个平台和资源,很适合我。”
“而且,那是双子座文苑哎,多大流量,只要能在这里面闯出名声,考不考得上我后续都会有资源,对不对。”
苗乐安果断点头,很能跟上她的思路:
“是这个道理,这种考生我苑年年一抓一把。”
不是求学的,就是来自我炒作嘛。
“最后,你问我为什么不生气——”铁训兰顿了顿,自认为很委婉地说道:“乐安,你很聪明,但想事情以后需要复杂一些,现在有点太草履虫,额,单细胞了。”
苗乐安:“……”
“真想把枕头扔你脸上。”
铁训兰噗噗两声:“哇,我说的很委婉了。”还没说你在文苑白混四年,连母校的做事风格都摸不清楚呢。
苗乐安:“……好吧,愿闻其详。”
点开光脑,铁训兰指着文苑官网最新报道,“你看,日期是昨天发布,讲的却是四天前考试现场政工部来访,大版面报道,详细说了考试选人和联合培养的问题。”
“我看了往年的类似报道,都是片汤儿话,今年很不一样,详细讲了双方互动内容,还内涵了军部一波。”
“而且——新闻讲究时效性,这种东西,不该考试当日发吗?”
“但考试当天的新闻稿却通篇没有提到政工部,抹掉了。”
苗乐安沉默三秒,“你想说,我苑在暗示政工部插手干预了——某些考生人选?”
“他们有这么闲吗?”
铁训兰忍俊不禁:“你好聪明,但对某些方面缺乏感知。”
“这种事并不需要专门直说,只需要不停地驳回文苑决议,文苑自然就会明白。”
苗乐安:“……”
苗乐安微觉毛骨悚然。
铁文豪似乎很了解某些上层建筑的沟通逻辑,然而,她自己分明就是个边陲土著,这很不合理。
铁子看她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什么,笑了下,没说什么。
她是疯子不假。
但她铁家不疯的人才可是一大把。
走到世家这一步,无论什么行业,人类之巅的资源都是互通的。
比如她的姐姐诫兰,竹马来自建筑世家,好友是中医八代单传的独苗小姐姐,三十岁嫁了法学界新贵。只要愿意舍弃自己的意愿,世家能带来的资源多到无法想象。
但她铁训兰不愿意舍弃。
苗乐安默认她的逻辑:“那然后呢?”
“你想说名单是我苑屈服的结果?”
“我不觉得,大双子座文苑就算腐朽不堪,骨头也没这么软。”
铁训兰拉着她的手摇晃,“我没说文苑软骨头呀。”
“她不是反击甩锅了吗——你认真看录取名单了吗?”
苗乐安:“看了。”
铁训兰看她一脸不服气就想笑,变化的人类实在有意思:“光注意我了是吧。”
苗乐安没好气:“那不然呢,我操心别人干嘛。”
唉,有政委真好。
铁训兰靠在她肩上,轻声问:“注意到了吗,我、安六神、海福盛……前十名里五六个都不在录取名单里。”
苗乐安一顿,“……什么?”
“第一二名也不在?”
这是公开考试,我们苑还要不要舆论威望了?
铁训兰调侃:“我觉得安六神可能会被气死。”
“而且,正式录取的人专门提了一句在校期间写出的文豪本版权归属全凭自愿,往年都是没有这句的。”
“你应该明白,有些东西不明确规定,那就有操作空间,一旦明确规定了,那往往指向了没规定的部分——这不就是在暗示剩下的旁听不能凭自愿吗?”
苗乐安感觉自己要气爆炸了:“搞什么啊!”
“让你旁听还——额,不对,旁听生名单没公布。”万一你滑榜了呢。
铁训兰:“……”
哎这小政委还缺调教,顺杆子就爬,被骗了还替人家数钱。
铁子不说话。
苗乐安:“???我又掉坑了是吗。”
铁子:“我问你,这暗示是咱从录取名单联想的吧,文苑有明确说过旁听生版权问题吗?正式文件那种?”
苗乐安:“......卧槽。”
她瞬间明白了:
“好家伙,我苑可以啊,滑不留手!”
“根本是春秋笔法,故意留下尾巴,引人这么想吧。”
望文生义,不外如是。
只要没有白纸黑字,事后,双子座文苑大可以说一句“什么共享版权那是你们瞎猜的我苑行得正坐得端”,随便洗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