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无门你偏闯(25)
闻纪没蚌住:“可别,所长您可要好好干!我去,我马上飞去!”
到局里,找到刘发国办公室。门开着,刘副局长吸着烟向秘书交代事情。闻纪极有分寸,敲了敲门,打了声报告。
“闻纪来了,快进来,坐。”刘发国亲切喊他,摁灭了烟头,让秘书泡茶。
闻纪道谢,递上文件。落坐,认真观察这位混混发家的副局长。他一脸亲切和蔼的笑容,俨然一位关切下属的长者,再看不出一丁点混混的影子了。
刘发国翻阅一遍文件,交给秘书存档。
闻纪以为没他事了,措辞都想好了,打算告辞。哪知,这位局长却没让他走的意思,反而同他话起家常,问吃的惯不,住的惯不。
“习惯就好,不然你饿瘦了,以后可是没有新鲜血液敢来西河。”
闻纪干笑,心里疑惑这位领导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发国没兜太大圈子,很快切入主题,说:“你到底年轻,不了解基层情况,咱们西河,民风彪悍,先进理念还没深入人心,动不动就有不明事理的到处告状。”
这话什么意思?闻纪脑袋转了好几个圈,他又没干什么事,谁告他了?
刘发国喝口茶,笑眯眯说:“你是不是有个外地来的朋友,叫什么霍青?我听到一些反应,说他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
闻纪呕血,绕这么大一圈不怕憋死啊,直接问不就行了。难怪领导们一个个大肚子,都他娘憋得了。
闻纪也不避讳,直接说:“是洛神酒店江老板反映的吧?嗨,误会,我那哥们就是随便了点,女人缘好,没那么严重。”
刘发国随口问:“那小伙子做什么的?”
“他呀,开了个陶瓷厂子,小厂长而已。”
“瓷厂?那就是了。”江鸥仔细回想,那天霍青给他的名片印的是梨河东风卫浴。
刘发国烟瘾越来越大,江鸥呛得受不了,推开窗子。刘发国也不见外,看上去彼此颇为熟悉。
“不见得。闻纪那小子滑得很,含糊其辞,故意不说清楚。梨河是省城的门户,各路神啊怪啊也多。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霍青为什么来西河,干什么来了?”
江鸥揉揉太阳穴,很是疲惫。“还用问吗,就是冲着矿来了。”
“要是这样就好了,只要不碍着咱们。对了,江雨有没有被……”刘发国想问有没有被占便宜,实在说不出口,就改口,“她还好吗?”
一提那头倔驴江鸥就上火。“不知道,我让老朱送她回学校,她居然给我玩失踪!”
刘发国笑呵呵:“这妮子,跟刘畅越来越像了。别担心,刘畅不在,她能去哪儿?她不傻,既然没回学校,那一定是去找丽萍了。”
提起刘畅,江鸥抬头。“你嘱咐章虹,让她最近别回来。我前几天跟她通过电话,你再跟她说一声。”
“为什么?”
江鸥叹息:“说不准,我总觉得,江雨这次回来,就是想问出点什么。”说着,疲惫地摇摇头,“不说她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
*
第三天,江雨彻底死心了。
大早上,她爬起来冲了个澡,对着镜子把头发剪短了些。梳完,左看右看都别扭,又胡乱剪了两下刘海才算完事。
邢丽萍给她留的早饭在锅里,吃完,她看了看时间,算了下时差,刘畅那边应该还没睡。
“我妈又改主意了,想再玩半个月再回去。”
半个月,江雨心里咯噔一声。今天五月十三号,半个月后,她就要滚回学校答辩了,加上毕业一堆破事,全处理好都要到六月底了。她等不了。
“那……你问出来没?”她尚存侥幸。
那头,刘畅压低了声音:“可奇怪了,自打上次她微微说漏嘴,我后来再怎么问她都不正面回答,再问就急了,就凶我。姐,实在抱歉,我真没招了,更年期妇女太善变了!”
江雨倒在床上,满脸绝望,好像全世界都抛弃她了。
上个月,江雨累死累活连夜加工把论文定稿打印出来,接到了刘畅的电话。“姐,告诉你一件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我妈昨天晚上在酒店房间提了句你爸爸年轻时候很帅。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知道你亲生父母!你激动不激动?”
江雨捂紧胸口,生怕那颗心会跳出来。
刘畅告诉她,她和章虹五月初回国。江雨立马收拾行李回到她深恶痛绝的西河。
结果,章虹和刘畅拖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用问也知道何故。
事已至此,抱怨没用。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闻纪身上了。公家人,查起人来必定容易了。
邢丽萍中午不回来,让江雨送饭。
江雨做好饭,拿保温饭盒装起来,推了自行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