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86)
陈岳杨挠头笑:“我也没想到会扔那么远。不过远了点而已,你家狗就不敢去捡了,有点傻嘛。”
白淇听不得有人说她家狗不好,反驳:“它可聪明了,能听懂很多口令。”
等边牧回来,白淇喊出几个口令让它表演给陈岳杨看,“坐”、“卧”、“握手”,几个动作都表演得很标准。
白淇握住边牧毛茸茸的大爪子,对陈岳杨炫耀:“怎么样,很听话吧。”
陈岳杨惊喜地点头:“不错嘛。”他也蹲下来揉揉边牧狗头。
“哦,对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这次航班我碰到沈悦,她回海市来了。”
白淇动作顿住,沉默片刻,松开狗爪,侧头问陈岳杨:“你怎么会碰到她?”
陈岳杨回答:“我做机长广播,沈悦刚好在这趟航班,听到机长是我,就发消息给我了。”
黑夜里白淇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半明半暗,无法分辨他是随口提起,抑或是余情未了。
她差点忘记,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沈悦,或者说不仅仅是沈悦。
白淇突然清醒过来,这几天为什么如此冲动地答应跟陈岳杨在一起,都是生理期的激素干扰。如果实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她绝对不会做出现在的决定。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他已经改变,不再是过去的他。
他成长了吗?她沉重地思考。
陈岳杨看见白淇的眼神突然收敛光彩,变得冷淡,心里一个激灵:“你怎么了?”
白淇摇头,站起身:“没什么。”
陈岳杨当然不信,表情都这样了还说没什么,怎么可能。他急切地追问:“你不会听到我提起沈悦,你不高兴吧?我跟她早就没来往了,不信你查我聊天记录。”他作势拿出手机。
白淇按住他的手:“不用。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你觉得我是那么计较的人?”
“嗯。”陈岳杨诚实地点头。
白淇卡壳。
这下陈岳杨笑了,打开手机把消息对话框亮出来:“你看,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我都没回复她。”
他上下翻动聊天记录,一派坦诚:“眼见为实,你现在总相信了吧。”
白淇不爽地拍开他手机屏幕:“我都说了相信,你不给我看我也相信。是你不相信我相信你。”
“套娃呢。”陈岳杨打趣,收起手机:“我从小就知道你特别爱吃醋。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我跟曹新阳他们踢球,不跟你玩,你都吃醋,控诉我不跟你天下第一好了。”
“别说了。”白淇羞恼,伸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凭借身高优势轻松躲开,继续喋喋不休地掀她老底。
她指挥边牧替她报仇,指向陈岳杨:“米粒,咬他!”
边牧竖起尾巴,兴冲冲地跑过来咬住陈岳杨的裤脚,陈岳杨跳脚躲避,躲不开,手忙脚乱地喊叫:“我制服不能咬坏,工作还要穿呢,淇淇我错了,你快让它松口!”他忙乱中抬起哀求的眼睛道歉。
“哼。”白淇出完气,让边牧松口。边牧听话放开陈岳杨,开心地围着他绕圈。它觉得人类是在跟它玩儿,很有趣。
陈岳杨弯腰检查裤脚,拂平褶皱,没咬坏,松一口气,无奈地看向白淇。
“不会咬坏的,它有分寸。”白淇解释,并补充:“比你有分寸。”
陈岳杨跳起身抱住白淇,捏她脸:“我连狗都不如是吧。”
两个人拌着嘴上楼,边牧也跟着上楼,十一点了,回家休息。
第二天,白爸和白妈都起床很早,中老年人觉少,作息规律,六点就起床吃早餐。白爸把粥煮起来,跟白妈一起出门遛狗。
十月份了,清晨的风有些凉,太阳还没出来,有的地段路灯都没关。溜一圈回家,路过早餐店,白爸去店里买早餐,提着大袋小袋出来,跟白妈和边牧一起回小区。
打开家门,白淇还没醒,白家父母已经习以为常。
难得的是今天陈岳杨也没有早起,因为前几天开飞机太累了,昨天跟白淇告别后,回到家倒头就睡,饱饱地睡一觉。
陈岳杨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陈阿姨去超市看店,除他之外无人在家。他洗漱过后去敲对面家门,开门的是白淇,家里也没别人,只有一条边牧。
虽然白妈不像白爸那样还要上班,但白妈闲不住,会出门给自己找事做,去老姐妹家串门,练练广场舞或者打打麻将。
见此情形,陈岳杨很高兴,没有别人打扰。他问白淇要不要一起出门吃早餐,白淇摇头,说父母给她留了粥,并邀请他共餐。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吃剩下的粥和油条榨菜。
本来陈岳杨打算约白淇出门逛逛,他看了天气预报,最近气温不高,太阳不晒,适合出游。他之前很多做了海市周边的短期旅游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