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鼓鼓地等着他们玩完。
南舟因为不会玩,而且没有听过那首哆啦A梦的经典主题曲,打得一塌糊涂。
在南舟放下鼓槌时,她用生硬的汉语理直气壮地对南舟说:“你好笨啊。”
南舟:“……?”
他生平第一次被人说笨,低头看着小女孩发怔,颇有些不知所措。
江舫搂着他大笑,温和地安慰他:“不笨,是假话。”
江舫还在那个并不属于他的大学里学过舞蹈。
他学过poppin,也会一点爵士、华尔兹和探戈。
江舫把这点经验用在了泰兰德街角一台老旧的跳舞机上。
南舟也和他一起跳,但因为不大熟练,反射神经再强悍,他也总会漏过一两个节拍。
每当这个时候,江舫总会力挽狂澜,及时帮他补上。
当南舟看向他时,他总眨着眼,灿烂又快乐地笑着。
南舟挪开眼睛,想,没有比江舫的笑更厉害的和合术了。
比如现在,他就很想吻他。
……
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司仪的引领下,走入了人去屋空的帐篷。
他面孔寡白,骨骼粗大,神情却是漠然的,像是用白泥捏就的、没有灵魂的陶人。
他低头看着赤身裸体、面上横七竖八流满了黑血,看起来只剩下了一口气的降头师。
男人俯身探指,在他的鼻子下感受到一丝活气后,面色晦暗道:“把他带回去。”
司仪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双手托着降头师胁下,把他抱了起来。
幸亏降头师只是个猴子体量,很轻松就被他抱住了。
他的脑袋歪靠在司仪脖子上时,又从喉咙深处呛出了一口老血。
男人在“立方舟”三人原本坐的地方四周踱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南舟他们不仅把自己的徒弟由内而外扒了个干干净净,甚至在临走前把他们坐的蒲团也带走了。
……可以说是在连吃带拿的同时,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给他们留下。
男人浓眉深深皱起:“有他们的生辰八字吗?”
司仪正手忙脚乱地拿手帕擦拭流满鲜血的脖子:“有,有有有。”
男人说:“这还不够,只能下最低等的降。我要他们身上的东西。”
司仪连大气都不敢出。
男人用一双深黑的眼睛对准了汗流浃背的司仪:“能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如果江舫在此刻重新摇动【命运协奏曲】时,就会发现,他们的命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本次副本的难度和等级,从原先的宝剑3,悄无声息地进化到了宝剑6。
作者有话要说:
“立方舟”,把副本玩到自动进化的第一队w
第163章 邪降(九)
如果要在异国他乡另找一处地方居住,那必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所幸,他们提前交过了团费,旅行团为他们解决了落脚地的问题。
只是这住宿环境确实寒碜。
旅馆的规格大概只比青年旅馆好上一线,是平房,只有三层。
南舟他们分到了三层走廊尽头的大床房,加了一张弹簧床,就算成了三人间。
壁纸因为潮湿微透着黑,有的地方甚至渗着苔藓的绿,泛着反潮的腥味。
唯一的窗户外面,带着一个不到1平米的半包小阳台,又窄又小,底下与其说是小巷,不如说是一条专扔垃圾的地沟,酵着淡淡的腐臭味。
现在是泰兰德的冬季,还好上一点,要是到了真正闷热的夏季,他们恐怕就和睡在垃圾场上没有什么区别了。
阳台不到一米开外,就是另一家廉价旅馆的阳台。
因为楼房之间彼此挤挤挨挨,鸟笼子似的,窗户内能透进的日光和月光都着实有限,只能在地上象征性洒下薄薄的一层,算是聊胜于无的安慰。
好在南舟尽管长得是一副挑剔矜贵的冷淡相,人却很好养活,没什么怨言,进屋看了看房,收拾收拾就钻了被窝。
他在枕头下特意垫了一本他们刚刚花了20泰铢从地摊上淘来的二手泰语词典。
因为那本【谜之书籍】里,除却一些特殊的密法符号,大多都是用泰文写成的。
没有了导师现场面对面手把手授课,南舟得自己从头学起。
江舫知道他晚上睡觉时要用功,就在他枕下藏了一小包糖渍核桃,以资鼓励。
熄了灯后,在储物格里被困了一天的南极星终于有机会出来放风了。
经历了千人追击战后,南舟他们随身跟着一只蜜袋鼯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他们三人用化名执行任务,本来风险就不低,要是再带着南极星这么具有特色的活物招摇过市,那还不如直接报大名摊牌得了。
一主一宠分别从枕头下偷核桃吃,有条有理,主次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