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咽下一口气。
“完了还扯着我的袖子让我别喜欢那个人——其实就是她自己——这不是往我心口上捅刀子吗?”
“……崇哥。”
“干什么?”
“您是真的酒醒了?”
“嗯,上头快散的不也快么?”单崇闭着眼说,“就是有点头疼。”
背刺摆摆手,示意他好好休息吧,他也想好好休息了。
心脏就那么大,可接受的跳动频率就那么高,这会儿都要被这些人玩坏了。
俩大男人的谈心时间到此结束。
当单崇逐渐再次进入睡眠状态,背刺就完全倒戈了——
原本他是很同情卫枝的,喜欢谁不好,喜欢上单崇这个冰冷滑雪机器人间现实小学鸡。
但是这一秒,他真的倒戈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人!
她家里养着个金龟婿,还要来霍霍他师父这个纯情男子……纯情男子含辛茹苦赚钱给妹妹买义肢,被迫离开赛台,伤痛以及背后苦情故事一大堆,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一个人,就这么落入了她的粉色玩乐陷阱!
背刺唉声叹气,心想真是造孽。
抬眼看了看单崇,可能是热,一只脚在被子外面,于是万般怜爱地拖着被子一脚,替他盖盖好,生怕他着凉。
画面一度相当父慈子孝。
……
在背刺和单崇的正对面房间。
卫枝回到房间画了一会儿更新,画一点儿走走神,想到那个吻,越发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都亲她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不喜欢亲她做什么?
但是如果喜欢她他怎么不说呢?
她都那么明显了!
她就这么画画停停,捣鼓过了半个小时,姜南风才回来的。
房门打开,姜南风走进来时卫枝盯着她看了好久,前者满脸坦然,将手里拎着的头盔、手套、护脸等一系列往小姑娘面前一放,淡道:“单崇忘在老烟那的。”
头盔、手套也就罢了,护脸这种东西贴脸用的,稍微讲卫生的一般都是天天要洗,晒房间里隔夜就干。
卫枝有点纠结地看了眼在更新的画,想了想,还是接过头盔,站起来:“我现在在你嘴巴里听见‘老烟‘这两个字都觉得特别微妙……”
“我只比他大三岁。”姜南风慢悠悠道,“下回我不小心找到刚年满十八高三的学生您再摆出这副表情行吗?”
卫枝拎着头盔往外走,站在玄关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然后开门,走到对面,敲响了门。
刚开始敲还没反应,过了一会儿,是背刺来开的门。
那门就开了一小条缝隙,大师兄的脸出现在门缝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卫枝:“他头盔那些落下了,在老烟那。”
她举起头盔,背刺“哦”了声,一边伸手,一边门缝稍微变大了一点点。
卫枝当下就感觉到哪里不太对——
话多的人突然一下话不多了。
而且仔细想了想,他开门的时候手就没从门把手拿挪开,一副要迅速开门、迅速关门的样子,就好像门外站着的是问题。
在看他的脸,麻木又冰冷。
“怎么了?”卫枝向来是有问题就提问,“里面的人醒了吗?”
一边说一边想探头往里面看,背刺直接一个错位挡住了她的视线……
在卫枝莫名其妙的目光注视中,他的冷酷差点驾崩、装扮不下去——
主要是眼前这个恶毒女人长了张人畜无害的圆脸,眼睛也圆圆的,鼻尖泛着红,这会儿认真瞅着他。
十分无辜的样子。
背刺挪开目光,不敢再看她,只是吐字含糊道:“你别管他了。”
卫枝:“啊?”
背刺:“反正你俩不可能了,你就别操心他死活了,门不当户不对的抢拧的瓜又不甜——”
“……”卫枝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不知道这人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要突然找茬,“抢拧的瓜不甜但止渴,听过没?
这话简直坐实了,她找单崇不是为了柴米油盐,单纯是为了“止渴”。
背刺的门缝又变小了一点点。
等了半晌,他怂怂地对门外站着的人说:“崇哥和老烟不一样,你要是喜欢老烟就算了!等你不喜欢他的时候他背后还有千千万万个人喜欢他,但是崇哥不一样,他对待感情很认真的……应该。”
卫枝听他噼里啪啦讲一堆,不知道他想干嘛:“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现在是我喜不喜欢他的问题吗?我要能影响他什么好歹——”
她突然停下来。
眨眨眼。
“他是不是醒了?”
“……”
“提到我了?”她又问,“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还是想问,今晚他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