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无关(41)
搬到的新住处,与邻居们还没处熟,但也好过以前学校的那间老宿舍房。
他们没跟雨木说,家里经常被抄得天翻地覆。找了学校的保卫,也无济于事,除了提高了周围老师们的自我保护意识,加固加严了宅地的安全门,别无宜处。
自打知道她在外打工,并经常不归。她才交待自己在外面加班。
孩子大了不随娘。
可这些如文革时代才经历的抄家景像,实在令二老很是心惊了些日子。好在,没少什么东西,只是乱。
谁知,这天高高兴兴回到新家。
又是,一团乱七八糟。
他们二老,这下也奇怪了,报警也没用。为了不让在外的儿女担心,只是自己收拾了,再谋划法子。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雨木的治疗一直没什么进展,警方从中获得的线索也太碎,根本找到任何张其与雨木到美国后的蛛丝马迹,很是失望。开始还安排个人看着雨木,后来也就是留下固定能联系的方式的待遇了。毕竟失踪的人,太多太多。
雨木自己也挺失望,大哥劝她耐心些,先回家,听说搬新家了,以后肯定还会找她过来继续治疗。再找也不迟。
雨木,突然像是有些茫然不知所以,刚刚从记忆里翻出的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的消失了呢? 张其也是,不是老飘在外的吗?都是说英语的国家,也不能这么容易丢的啊!她自己也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和张其下飞机出检后,到底干啥去了?
只是从警方给她,帮助回忆的监控录像里看到,自己和他满面春风的坐上了一辆黑色的美式宽敞大轿车。那辆车,据说也是租来的,将她们送到贝肯湖去,就不知所踪了。
大哥见她有些自责,怎么劝也不顶事,只要听大嫂的,引开她的注意力,带她出去走走,为为父母的新家添些物件什么的。
到美国近半年,除了医院外的大树,冷雨木就没啥其他印象是关于美国的了。
她实在是太惦记,那个莫明其妙消失的人了。
说来,她与大哥其实都算得上熟悉的陌生人了,因为自己曾经的车祸失忆,更别提大嫂。
但他们想尽地主之宜,也情有可缘。
坐在透明的升降梯里,她没有半分心思想着,大嫂嘴里的某某品牌简立洁。甚至,她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
直至全部逛完,购置好大嫂要作为礼物让雨木带回家的物品。她们才从那间大得完全没必要的地方,搭梯来到地下停车楼层。
雨木左扔右抱的实在是有些心不在焉。
地下室内,全是一排排拥挤的车辆,与楼上的空荡,真是极佳的对比。
偶尔听到一二声,汽车发动的声音,接着便消失在楼道的一方。
走到,大嫂的车前,还没等大嫂打开车门,突然就冒出一辆黑得发亮的巨型越野打着极耀眼的车灯在她们车的对面,虎视眈眈!
只听大嫂惊呼了一声:“快跑”
冷雨木却已被怒气重重开来的车卡在了车与车的排列之间。
随后的一切,全都进入黑暗,比电影院还要黑。
不知多久,她被静谊的风,轻轻吹着,眼角朦胧的感觉,黑夜被月亮狡黠的拉开,格外阴霾,似在等待着继雨,把光明疆封。
屋子的窗前,少年仍是漠然的站在那里如雕塑一般被暧昧的月光如痴情如醉的纠缠着,他身上所挂寸缕,如被风暴蹂躏过。
白天有如夜的黑,天空被乌云挡去了方向。
迷迷糊糊的雨木,再次抬眼寻找,那月的光,只觉天眩地转,不知身在何处。
“醒了。”一个她熟悉的声音,从窗前随着风飘过来,她却记不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倒底是谁。
眼皮沉重得像十几斤重的幕布,她只是不想醒来,因为疼痛在意识恢复的瞬间便霸占了她所有的感知系统。
大嫂还好吧,她想问,嗓子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的死寂,疼痛激得她只想逃离这个躯壳,无意识的想动。
“他们给你用了药,暂时你只能听”那个声音觉察到她的异动又说,如此的温婉,倒像欠了些男子气概。
“脑袋上打个洞是什么感觉?”幽幽的那人又说。
雨木垂下眼帘,疼痛像电蚂蚁一样噬咬着她的每一个细胞,心说,他是指我做的脑下丘电激?
那也算不上是洞吧,只是一个带电的针穿过脑壳,刺激了一下大脑罢了。
“听说女人对忍耐疼痛的能力比男人强”他似乎牵起嘴角笑了。冷雨木虽然看不到,却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真的似曾相识。
四周静得像是在真空里,轻轻的有人的温度迫近,凭着第六感,雨木使劲儿的转了转头,想看看,和她说话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