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太子妃(4)
“咯吱——!”
远处阁楼上,一扇窗户忽然被推开。
白雪凝脂似的手臂从窗内伸出,阳光落于其上,竟透出羊脂玉似的润泽。
两人在阁楼的侧后方,中间隔着高墙,也隔着飞燕楼内的一小段庭院。
但小庭院距离高墙不过是两丈左右,视力好的,倒能看清那阁楼窗台的情形。
不巧,两人都是视力好的。
只见那凝脂似的玉臂竟光洁非常,看不见半点衣袖。
还不待中年男人好好欣赏,下个刹那,另一条略粗的手臂伸出,一把拽住那莹莹如玉的纤臂,强硬的将其拉回。
“啪”窗户被关上了。
中年男人摸了摸脸上的胡子,一脸回味,“飞燕楼不愧是飞燕楼。”
紫衣男人面上也随之挂着浪荡不羁的笑,“确实大胆非常。”
嘴上这般说,但化名戎辉的贺沉绛,此时心里却相当厌恶。
光天化日,竟有如此不知礼仪廉耻之人,这些地方果真是藏污纳垢。
*
飞燕楼内。
“我劝你一句,莫要起逃跑的心思,飞燕楼待逃跑的女子,可不会将她们当做人来看。”李嬷嬷紧紧抓住颜茵的手。
颜茵身上裹着一张丝衾,丝衾底下是贴身的里衣。
被李嬷嬷将手拽回来后,颜茵愣愣的,眼尾的红意更甚,最后泪水再次沾湿了直长的眼睫。
刚刚她看见了,这窗外有处小院,想要出去,得过了这个小院,然后再翻过一道高墙。
且不论高墙几乎有两人高,单是小院处便还有人看守着。
颜茵觉得自己想逃出去实在太难了。
“若是姑娘觉得冷,我让人给你拿个手炉,至于这丝衾,我瞧着你是不需要了。”李嬷嬷毫不留情的将方才递过去的丝衾收回。
“不要......”颜茵用指尖勾住,不想放开。但那嫩生生的手指根本吃不住力,才裹上没多久的丝衾被扯走了。
李嬷嬷将木质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四菜一汤,菜式做得挺精致,“吃罢,莫要再起小心思。”
身上的丝衾没了,颜茵感觉凉飕飕的,哪怕面前房间里只有一个嬷嬷,还是羞红了脸。
“这是哪儿的......花楼。”口中摘下小金球的机会不多,颜茵捏紧了指尖,到底是问了。
李嬷嬷目光淡淡,“扬州。”
颜茵一颗心彻底凉了。
扬州。
居然是扬州!
扬州距离她要去的洛阳,哪怕是骑宝马,最快也要十天时间,距离京城就更不用说了。
颜茵细白的手指搅在一起,红艳艳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扬州,颜家在扬州并无根基,也没有......不对,父亲好像说过,他有一位好友在扬州。
但具体的,颜茵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李嬷嬷见颜茵一直没动饭菜,“姑娘这是决定不吃?若是不吃,那这些东西老身便收走了。”
颜茵猛地回神,绯红的眼角溢出一点湿意,“我吃的。”
她想逃,但也得有力气逃。所以再不喜欢,也只能吃东西。
颜茵拿起碗筷,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吃饭的时候,李嬷嬷站在一旁看着,一双边角长满皱纹的眼睛把颜茵看了一遍又一遍。
嫩黄色的小衣紧贴着少女莹白的身躯,那处的酥软将小衣撑起惊人的弧度,丰肌弱骨被红绸捆绑多时,有不少地方留下道道绯红印痕,在暗香盈袖中,让人浮想联翩。
李嬷嬷暗自感叹,看来扬州第一美人的位置得换人了。
*
与身为扬州本地强豪的钱有财在芙蓉街的街头分别后,贺沉绛乘上马车,带着以侍从身份示人的岳山回到前些天新买的私宅。
私宅的面积不小,其内也相当奢华,玉石铺地,莲花池中开得正盛的数朵莲花,竟是用上等青玉雕琢而成。
贺沉绛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人在等着,那也是一个国字脸男人,他的模样与岳山有五分相似,两人是双生子兄弟,兄长名为岳山,弟弟名为岳河。
“爷,这是庄边查到的,一个时辰前刚送来。”岳河递上一封有火漆的密信。
他口中的同僚被派去了匈奴地域,成为商队里的一根暗桩。
自进宅后,贺沉绛脸上的纨绔笑容收敛得一干二净,极为俊美的五官褪去了邪气,矜贵而威严。
贺沉绛两三下将信件取出,一同从信封里出来的,还有几片已经缺水干枯的叶子。
贺沉绛将叶子置于一旁,先将信件展开,一目十行。
岳氏兄弟皆知晓事情的严重性,故而谁也不敢去撩虎须。
书房里静得针落可闻,片刻后,呯的一下,信件被男人的大掌重重拍在桌上。
“简直荒唐!”贺沉绛怒不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