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笑歌(39)
“人是前辈你抓的,为何不在这儿等着衙役来了,直接取了赏钱呢?而要多此一举如此麻烦?”
胡定安所言正是凌烯心中所想,不过她比胡定安多想了一层:宇文晨轩到底是要利用胡定安做什么?又与白翼有何关系?
“唉,少帮主有所不知,这衙门办事太过繁琐,要拿到那笔赏金也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再者说,抓拿金三峰少门主也功不可没啊,这赏金自然也有少门主的份。”宇文晨轩笑道,“况且我和我这位小兄弟还想到处玩玩,要是被家姐知道我在这儿,恐怕就几天逍遥日子好过了。如此只有麻烦少门主帮我这个忙了。”
“原来如此,前辈乃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了。”胡定安一脸了然,又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兄台大名?”
“哈哈,来来来,我给介绍介绍我这位小兄弟,乃是精武门右宗主的关门弟子韩宗晨。”
“原来韩兄。”精武门在江湖上极为神秘,缘是其中门人武功高强但极少在江湖上行走,胡定安不住打量凌烯,也看不出“他”究竟有何处与众不同,何处高人一等,只是既然白翼与此人相交甚好,想必武功必定不弱,未曾怀疑“他”的身份。
宇文晨轩又和胡定安两人闲扯了一番,倒是把自己的处境说得极为不自在,做个白虎门的门主好像是被逼于无奈落草为寇似的,日日被白虎门的门人追着,自己反倒是逃兵一样好不自在,今次是为了宜王的悬赏令才出来凑凑热闹的,岂止这场热闹居然还未开幕就散场了。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是投机,或者说胡定安从一开始就被宇文晨轩绕了进去,没一会儿便将赤峰帮的令牌送给了宇文晨轩,道:“前辈是在下的恩人,这块令牌虽对前辈来说无所大用,却是在下一点心意,从今日起,前辈若是有所差遣不方便回白虎门的,有此令牌我赤峰帮帮众任凭前辈调遣。”
宇文晨轩接过令牌,估摸着衙门的人就快到了,立刻拉了凌烯便告辞走人。
两人离开客栈,施展轻功,几起几落便没了踪影,趁着衙役尚未到达,又返回了客栈的客房,卸掉脸上的装扮,改回原先那对平凡的夫妻。
“在想什么?不妨说出来,我们研究一下啊。”宇文晨轩知道凌烯的目光从方才在大堂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也知道她心中怀疑不断,此刻问她,她并不作答,于是又笑道,“你呀,就是这样子,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想知道就问吧,我断不会欺瞒于你。”
“你想借着胡定安的口,误传我们被擒获的消息,好减少一大批为了悬赏令追着我们的人,这个我明白。而骗取赤峰帮的令牌,我们之后过州越省的确会方便很多。”凌烯终于开口说道。
宇文晨轩笑容灿烂,赞许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明白我这样做的用意。”
凌烯白他一眼继续说道:“不过这一招不久便会被识破,你想利用这段时间做什么?又为何冒充白翼?还要将我说成精武门人?你昨日还说是要给尹峰送礼,怎么今日就送给了赤峰帮了?”
“这个自然有我的道理。”宇文晨轩神秘一笑,道,“可还记得我写了封信送去了衙门?”
“信?我当然记得,难道你在信中也做了手脚?”
“哈哈,什么叫做了手脚呀,我不过是在信中让知县大人转为通告尹峰,让他五月初五前去留仙湖罢了。”
“留仙湖?你以白翼的身份约尹峰去哪里作甚?你就能肯定他一定会去?”
“我既然这样做了,必定是料准了他一定会去赴约的,至于原因,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哼,那你还让我问?还说不会欺瞒于我?”
“哈哈哈...”宇文晨轩大笑起来,还半天才收了心神说起正经事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些起程吧。”
“嗯,不过我还要去个地方。”
“嗯?”
凌烯和宇文晨轩结清了房钱,就带着他去了镇上唯一的家当铺。
“哟,二位,是当还是赎啊?”
“是赎,”凌烯对着掌柜的说道,“不过掌柜的,当票被我不小心遗失了,不知能否买回我奶奶的遗物啊?”
“没了当票啊...这...”掌柜的支支吾吾也没给个准,向他们挑了挑眉,暗示出了价就好商量。
凌烯眯眼一笑,从怀里取出十两银子,道,“掌柜的不认得我了吗?半年前我才到这儿将我奶奶的拐杖当了的呀。”
掌柜的每日见人无数,怎会认得,即使当初凌烯正是以这样的样貌来的,他也定是记不得了,不过见了银子,就算没这个人,他也能记起个七八分来,“啊,我记得记得,你等等,我派人给你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