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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人鱼总勾我撩他(93)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她诚实道:“他没有。”

戚非把双手一摊:“你看。”

他并没有多余的意思, 初衷亦是为了姜愿着想,可那一摊手,一挑眉的姿态, 又似是含着几分过来人善会看人的得意。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现在被质疑的是宋宴山, 姜愿总觉得有些不公平。

姜愿道:“可这些事情涉及王室丑闻, 他怎么好对我讲, 况且, 他有自尊, 也不敢对我讲吧。”

她有些酸涩,因为在说到后半句话时, 恍惚岔神设想了番,倘若宋宴山在重逢之际便挑明了他的身份, 姜愿绝对麻溜地就跑。毕竟她在没有动情之前,一直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所以宋宴山刻意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体面地来见她, 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可这其中难道不算欺骗吗?

姜愿觉得她快要被戚非带到沟里去了。

忽听得书房里传来惊骂声,很短, 戛然而止,书房里又归入了平静, 那些围堵在门口不敢入也不能走的侍卫身子都僵硬了,几人身影摇摆欲离,可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戚非反应过来,低声道:“你在这站着, 一定是国王出事了。”

姜愿先觉得荒诞,即使宋宴山与国王之间有血海深仇,可她总不觉得宋宴山当真能把国王杀了,毕竟他们是父子,这里是王宫,宋宴山总要为自己的以后着想。可当那些侍卫分海般让出道路让戚非进去时,她又反应过来了,她没有听话地站着,而是顺着道路未闭合之际,挤了进去。

书房里一片狼藉,陈设都被吹得东倒西歪,一把椅子甚至摇摇晃晃地挂在吊灯上好像就要掉下来,地毯墙壁窗帘屋顶到处都是火烧火燎的痕迹,而唯一干净的还保留着书房原来面貌的只有书桌前的那块地,现在国王正软倒身子趴在那儿。

王储与首相都被定在了原地,发不出声也走不了路,他们收到的指示只是眼睁睁地旁观,可是两人眼中的愤恨是显而易见的。戚魏打的浑身都是汗,脱掉外套只穿了衬衫,坐在地上,看着国王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唯有宋宴山,用脚尖点了点国王的脊背,看他无动于衷地趴着,露出了点笑。

这无声的笑在悄然无声中有些瘆人,即使是恨不得将宋宴山撕碎的王储也打了个寒颤,宋宴山收回了脚,道:“总算死了。”

他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转身如常地往外走去,丝毫没有弑君杀父的罪犯的需求。大抵是他这样异于常人的表现太过骇人,那些侍卫纷纷让了开来,有懵住的不敢相信宋宴山当真杀了国王,也有不敢出头招惹宋宴山的,于是所有人都在给他让道。

他往外走去。

姜愿道:“宋宴山?”

宋宴山的瞳孔略缩,像是被迎面照来的阳光迷住了眼,但与此同时的,他脚下步伐未停,像是尾鱼很快游走不见。

他一走,禁制被除,王储气得大踏步走来,指着侍卫骂:“你们这帮没用的废物,竟然把罪犯放走,个个都等着吃子弹呢!”

那些侍卫如梦初醒,慌忙转身去追宋宴山,而眨眼间,王储走到了姜愿面前。他在看她,目光幽沉,杂糅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像是把镣铐把姜愿锁在原地,姜愿不快地偏过头去,他喉间发出了声轻笑,然后朝着门外大吼:“来两个废物,把她,他,他,统统给我抓起来!”

他的手指依次在姜愿、戚非、戚魏的脸上狠狠指过:“都是同党!”

戚非长臂一伸,兜住姜愿的肩膀,将他往戚魏处带去,戚魏抬了眼看他们:“没走啊。”

戚非道:“老爷子,你动手削人不提前打声招呼,看来我们爷两默契没到份上,我不知道你没有后招,刚才能走不走,现在只能身陷囹圄了。”

他说这话,却没有任何的担忧,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眼睛斜睨着首相,姜愿才刚担起的心现在也悬在空中,犹犹豫豫的也不知该放回肚子里还是继续悬着。

首相瞧着涌入的侍卫,欲言又止,及至看着这帮废物端着枪指着戚魏,真把他当作犯人逼他就范,终于忍不住了:“殿下三思啊,边疆还离不开戚老将军。”

他这话算是逼起了王储体内的一口恶气。都说帝国集权,但其实是分治,宋家与莫家共分政权,而军权则由戚家独大,先不说戚非是上尉,戚魏本人还没有退位,单看还在边疆带兵的戚成,王室对付起来也够呛,更何况这么几百年下来,军中长官多受戚家提拔,他们是认将而不认王,一旦戚家出事,他们要反,王室也真够呛。

亏得国王之前还将王权比喻为悬崖上的宫殿,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固若金汤,请问他那双狗眼看出来是固若金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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