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人鱼总勾我撩他(55)
但现在雷声将宋宴山的记忆与心智都倒退了八年,姜愿也只能这般提醒他学会开口说话。
镜头里,宋宴山偏着头看她,因为懵懂而无知,向来深邃的眼眸现在也睁圆放大,有了些许天真的意味。
姜愿叹口气,道:“算了,你先按照我说得去做。”她教了遍该如何从内部将研修室的门打开,确定宋宴山记住了后,便起身要关光脑离开。
才得以相见,此时姜愿又要再次从他眼前消失,宋宴山急了,因为焦急而口齿不清起来,他又将头抵在了屏幕上,拼命地比划着,似乎这样就能穿透屏幕到达姜愿的身边,然后留住她。
姜愿柔下声道:“宋宴山,你听我说话。”
即使焦躁成这样,宋宴山一听到姜愿的声响,也乖顺地停住了,认真又乖巧地等着她的下文。
姜愿道:“我不是要抛弃你,我现在离开,是为了去见你。”
宋宴山的瞳孔放大了下,他像是在努力地理解姜愿的话,泪水却从眼角滚落,开始无声地哭泣。
姜愿狠了心,将光脑关掉,加快了往研修室走去的步伐。
宋宴山其实是个很脆弱敏感的孩子,在失控的状态下理智无法调控情绪时,姜愿反而能从他几次哭泣中感受到他有多缺乏安全感。
这总会让她联想到自己平时故作冷淡的神情下,内心是如何得疲惫脆弱与兵荒马乱。
最后她是小跑到研修室的门口,宋宴山依旧跪在那台倒在狼藉的桌椅间的光脑前,手指眷恋地抚着已经裂开蜘蛛纹的显示屏上,好像姜愿还在那,依然可以触碰。
姜愿拍着玻璃门,宋宴山依然毫无动静,他虔诚地记着姜愿将会相见的承诺,也因此周遭旁的事都没有等待来得重要。
于是他固执地将自己囚禁在情绪的幻想之中,好像只要把自己跪成海枯石烂的姿态,光脑就会重新亮起来,姜愿就会重新出现。
姜愿没了法子,出去找了把椅子,她抓着椅背砸在了玻璃门上,一下,两下,三下后,玻璃哗啦啦地往下掉,破出个被锋利玻璃口子包围的小洞口,姜愿透着这小洞口叫宋宴山。
这声叫唤宛若风吹过荒野洞窟,立刻发出令战栗发抖的尖啸,宋宴山猛地抬头转了过来,看到被磨砂玻璃遮去大半的姜愿,朦胧得像是遮着一层雾,而小洞里露出的那属于姜愿的部分又是如此得真实。
宋宴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向姜愿走了过去。
姜愿像哄着孩子般哄着他:“先开门。”
宋宴山按照姜愿之前的指示轻易地将门打开,于是整个姜愿都真实了起来,他无需再隔着不清不楚的玻璃看她,宋宴山想要笑一下,可是双唇却委屈地瘪住了,低着脑袋却用上目线偷偷地看着姜愿,像是在轻轻地控诉。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姜愿承受着宋宴山磅礴的依赖感与缱绻的眷恋,不能不手足无措起来,时至当下,她依然无法知道为何宋宴山这般依恋她,因此也对回馈这份依恋而感到力不从心。
好在,两人的僵持并未持续太久,军医已经抬着担架赶到了,因为姜愿在求助时已经言明是三殿下受了伤,因此那些军医都十分有数地没有多问多数,而是有序地开展救治。
不然,姜愿根本答不上来宋宴山究竟为何会失控。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某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军医打算先行检查宋宴山额头上的伤时,宋宴山的眼眸里却充斥着真实不过的深刻恐惧,他往后退了一步,正好避开了军医探过的手。
而那一步正好让他踩到地上的碎玻璃,鲜血从鞋底漫了出来,军医不明白为何他明明是来救助三殿下的,却怎么反而让他受了更严重的伤害,而感到诚惶诚恐地想要去扶住宋宴山,请他走出研修室。
但这一举动反而让宋宴山更为的害怕,他躲避着军医,连脚下又踩到什么也完全顾不上了,口齿不清地叫着,这一次,姜愿清楚明白地听清了他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就像姜愿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声音成了能安抚住宋宴山的镇魂曲,她同样不明白为何宋宴山在害怕时会在她这儿寻求安全感,好像她强大到真能救他似的。
第27章 姜愿最后奖赏般吻了吻他的唇角。……
宋宴山所展现出来的抗拒让军医们感到为难, 若换成别人自然是救人为上,哪怕是采取强制手段也要把病患带走,但是现下面对的是三王子殿下, 即使是为了救人才对他动用了非常手段,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认为这是一种冒犯而恩将仇报。
是以这些军医反而转眼盯着姜愿看,是想让她拿个主意, 或者劝服宋宴山听话。